“多谢。”祝余寒暄起来,“像嬷嬷这般讲究的,定是出自大户人家。”
一旁的老妪闻言也夸赞道:“秋嬷嬷那可是清河谢家的嬷嬷,平日见到的听到的比我们多多了。”
折桂眼神露着傲气,挺直腰板道:“这些啊都是我和夫人学的,要说夫人往日的头发最是乌黑华亮了。”
老妪皱眉疑惑:“是嘛?可我昨日路过祖宅瞧见谢夫人,她那头发两鬓都可发白了。”
祝余同司徒笙相视一看。
折桂尴尬一笑,支支吾吾解释:“是啊,老身,老身就是特意来为夫人制皂果的。”
她转身着急,布包中一颗皂果咕噜噜滚到街上,她跨前两步刚弯腰想拾起,谁知一只黑靴无情抢在前踩扁了它。
“你,没瞧见这是我的果子?”
那男人不屑一顾,还挑衅踩了踩笑道:“峤南这无知妇女,竟还将这烂果子当宝贝。”
一见热闹众人围了上去,阿笙本想打抱不平,可谢府的折桂并非好惹的。
见男人不屑一笑,她的笑意就更浓更是让人看得发毛:“无知小儿,就你配的这药也救不了你的宝贝。”
商人警惕地掩了掩怀中的包袱:“你,瞎说什么,没有什么药。你要再敢胡说,我便将你的舌头拔下来。”
“老身日日煎药,什么药一闻便知,要不同老身道歉,要不,我将这药方子说给大家听。”
折桂嬷嬷身后围过来不少妇人,男人的事一猜便知,细细碎碎讨论起来。倒是祝余对她刮目相看,这个李氏身边的嬷嬷虽年长,可这性子却是刚烈。
男人无地自容,扬起手就要打老人家,好在被一路过的扁担拦住。
挑货郎怒目而视道:“你欺负人在先,如今还想打老人家,将这南靖律法放到何地!老人家,若他不服,我自陪你去官府作证。”
男人侧过头,他也不想将事情闹大,撇过头就想走。
谁知扁担不让,卖货郎认真道:“你还没给老人家道歉。”
男人见围过来的人愈来愈多,埋着头小声道:“那个,对不住。”
见男人落荒而逃,折桂作揖谢道:“多谢小兄弟啊,你真是个热心肠的人。”
热心肠?眼前这人陌生而又熟悉,毕竟没有人会夸顾长柏热心肠的。
仨人又聚在一起,祝余这回问起:“你眼下还在卖货?”
顾长柏眼睛一亮,不好意思道:“眼下其实生意不错,起码能够养活自己。”
顾长柏这性子倒是与此前大有不同。他此前心气足,不甘在义庄成为一名普通的仵作。而眼下,他做着货郎却怡然自得。
“如此也好。”祝余点头示意正准备离开。
“小余儿。”顾长柏叫住她,眸中深思道,“我知你在调查谢家的事,九月十三,我可助你进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