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真是奇怪,明明是生死面前,师兄对?师妹可以?不离不弃,宁愿同生共死。而生死之?外,好像也?没有那么爱重?。
张群玉心情复杂。
一直以?来,外人所看到的?,都是感情浓烈的?那一方。而晚晚,好像从未看到过她展露出多少不加掩饰的?感情。爱和伤害都轻易被?一一加诸到她身上,张群玉无端觉得?这些感情都来去?自如地让他心生不忍。
而这样一场算计,说来实在空口?无凭。可只要拿到证据……这把刀,锋利的?那一面,就不会再朝着容厌,而是指向局后操棋的?那个人。
然?而,既然?已经?被?当作了刀,那就不会再□□棋者在意会不会碎。
到时候人亡、刀毁。
叶晚晚就是被?置于这样一个极端的?处境之?中。
容厌明白楚行月过去?那些年对?于晚晚的?意义,所以?,他不曾急着想要告知她什么。
如今只剩下一个残存的?人证。
他却道:“不必。”
下方的?晁兆应了一声?,没有多想。
容厌又补充道:“让一个人扮作你的?身形,叫上一队人秘密去?肃州,留下点痕迹引人注意。你带上印信和虎符回冀州营,准备好兵力,随时候命,再往上陵附近另外的?三大营,至少握到手里两万人,多多益善。”
晁兆领命退下。
容厌又写下调命,派饶温监军。
上陵他最上层的?心腹只留下两人,张群玉和晁兆,一文一武。饶温曾与他一同亲征,让他监军不为掣肘北疆主帅,容厌用人不疑,目的?在于军机不得?延误,各方兵力之?间,必须有个人整合游走,饶温统筹信息可以?胜任。
臣属一一领命下去?,御书房中最后只留下张群玉。
张群玉等到人都走了,依旧留在殿中。
容厌的?布署他没有异议,寂静之?中,他问道:“不夺回人证吗?”
容厌走到窗边,右手垂在身侧,因为手臂还没有好全就过度使?用,此?时指尖微微有些抖。
“先前,找证据只是想让她不得?不信我。”
他望着外面的?绿意盎然?,听了会儿鸟雀欢快的?啼鸣,淡淡地继续道:“其实这不难猜。可人心总有偏向,她信谁,要看她想信谁,证据没那么重?要。”
这回他一点证据都没有,她信谁?
张群玉沉默了片刻,才道,“陛下,你又要赌吗?”
容厌轻笑了下。
“或许是吧。”
张群玉轻叹了一口?气。
“这不是什么好习惯。陛下,你输不起?。这回也?是,你这样大批调兵往北境……最后就算是最坏的?结果,我这般人臣,只要转投新主,顶多被?人指责两句气节。可是陛下,你若踏错一步,都是万劫不复。”
容厌只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