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敏显然是非常焦急了,不容我再问下去,她立马打断了我的问题。
她说:你快过来接我啊,有好多行李!我临时决定今天离校的,反正在学校里呆着也无聊。
我又问:那你的毕业论文通过了吗?
魏敏说:昨天已经顺利过关了。你以为你的未婚妻就那么差劲啊?
我语带惊讶地问她:你讲什么?什么妻?
她说:未——婚——妻。我就要过去跟你同居了,难道你还不要我了不成?
我说:呵呵,哪会呢!我只是瞬间还没反……反应过来,我高兴都还来不及呢!那……那你的毕业证呢?到手了吗?
她说:急那个干嘛?我们的班主任说了,以后找个时间去领就行。你可要快点啊,晒死我了!我就在4路车站牌下等你。
我说:哦哦,那我马上打车过去。你先坚持坚持,估计25分钟后我就到。
我付电话费的时候,冷饮阿姨朝我神秘地笑了笑,是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说:阿姨,你今天看上去特别美。
说完,我就放开双腿飞奔起来。
第一章 陋室无铭
半小时左右,我和魏敏已经坐在出租车里面了。车后厢有她的两个大箱子,两大箱都装得满满的,我和司机联手费了好大劲才把它们弄上车来。我的座位旁边还搁着两个大纸袋,装满她的鞋和生活用品之类。我的身上抱着个背包,据魏敏说,那里面装的是她的化妆品什么的。魏敏坐在司机旁边,她手上也抱着个包,是个手提包,里面装的应该是比较贵重的物品吧。反正从我开始看见她,她就把那个包护得紧紧的。
车子从北大站行来,途经平西路、朝阳路、共和路……只要稍微拐拐弯就到我们报社了。但我没有叫司机拐弯,司机就按我事前报的江南区直接开过去。
路上我问魏敏:干嘛那么多东西啊?弄得跟搬家似的。
魏敏说:我就是搬家嘛,搬到你那儿去住。难道你不欢迎吗?
我说:哪能呢!我高兴都还来不及。不过我不明白,你是怎样把那么多东西弄到北大客运来的?
魏敏说:哦是这样,我同学他爸来接他,他爸开着辆金杯车,经过我们宿舍门口时我刚好看见他,我叫他帮我拉行李他就答应了。
我说:原来是这样!要不是你同学他爸帮忙,我看你连个箱子都抬不动。还真得谢谢你同学他爸。
魏敏说:应该谢的是我同学。我只负责收拾东西打包装箱,从宿舍里搬出来到装车下车都是我那同学在帮忙,他爸就坐在驾驶室连车都没下。
我心里某个地方被触动了。我说:阿敏,你那同学对你也真够有心的!你们俩配合得也挺默契的:你呢负责装,而他负责搬。那你干嘛在北大客运站就下车了呢?
魏敏被我这么开涮,显然有些生气了。她转过头来看着我,定定地看了约有分把钟,才慢悠悠地说:你是不是认为我跟他有什么?
这下轮到我慌了,我慌慌忙忙地解释:呵呵,没有没有!你们是同学嘛,同学之间互相帮忙是正常的。阿敏你可别生气哦,我并不是那个意思。真的。
车子朝江南区开过去了,已经上邕江大桥了。车里很静,包括司机在内的我们三人都不说话,气氛有点尴尬。下了桥司机才肯开口,讲得准确点是问话。他问:现在朝哪开呀?
我逮到说话的机会了,立刻答道:前面路口往左,进去后直走,在江南小区最后那栋楼就是。
车子停在楼下了。这是报社帮我们记者部租的住房,共5层楼,每层两套,单间带厨卫。我住顶层右边这套,上楼右手开门好方便。
我这个“家”里的设备很简单:一张铁管床,一张写字桌,一把椅子和一个独沙发。这沙发远看有点像只半卧着的大猩猩。就这些了。我甚至没有衣柜,衣服就挂在铁线上。长条铁线的两端分别固定在窗口上方和门口上方,可以挂很多衣服。我估计魏敏那大箱全抖出来加上我的都还挂不满。
我庆幸今天遇到了个好司机,他虽然沉默寡言,但挺勤快的。你看不是吗?他停了车收了钱帮我们卸了车还不算,还要坚持帮我们扛东西。挡都挡不住。那两个大箱子就是他跑两趟自个儿扛上去的,累得他满头大汗,全身都湿透了。我心想,人家呆在空调车里多舒坦啊,偏要跑出来楼上楼下受这个罪。因此在他完成了搬运工作之后,我就递过一杯水并感动而真诚地对他说了声:谢谢啊!他接过杯子仰头全喝下去了,然后半声不吭头也不回地“咚咚咚”冲下楼去。我想人家还要忙生意呢,就没有再挽留——比如挽留他坐下歇口气什么的。
司机刚走,屋里就剩下我和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