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大白
当人忙碌到无暇悲痛,只能在心底默默纪悼哀思时,那才是人生最大的悲哀。而他,正是如此,向李广行贿的官员从地方到中央,遍布全国,数量惊人。
宦官专权,百官巴结,意味着朝纲腐败,政局混沌,对于向任人唯贤的他来,简直是政治上的耻辱;作为个爱民如子的帝王,他更是深感自责。
“太苛求完美,世事本无绝对。百官阿谀奉承个宦官,确实与的纵容有关,但也因此,看透那些道貌岸然的官员本质。汲取经验教训,在今后日子里,对的执政、用人,有更高的要求。俗话,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怕的是错再错。”
“月月,谢谢。”他拉坐到身旁,“过,个人的力量越大,责任越大。朕的力量微不足道,但朕的身份赋予朕至高无上的权利,朕的每个决定都关乎下万民。是朕无德无能,登基至今毫无建树,有负苍生。”
“人贵自知,但讨厌妄自菲薄,对自己没有信心的人。不知道传中的三皇五帝究竟如何圣贤,但在的印象中,就是万古难求的好皇帝!勤于朝政,励精图治,广开言路,礼贤下士,勤俭治国,不铺张浪费奢靡享受,严以律己宽以待人,十年如日,丝毫未有懈怠。如果样的君主都不是优秀的君主,试问几千年来,华夏民族又出过几个合格的皇帝?”
“月月,太夸奖朕,朕之所作,不过是尽到本分。”
微微叹息,他永远是样,不居功,不自傲,难怪史官几次三番上疏为他撰写本纪都被他口回绝。浅浅笑,也正因此,才会刻骨铭心的爱着他,个值得爱,追随的人。
随手拿起他刚批好的折子,提出疑义。无论官员质素如何,在他的苦心经营下,朝局稳定多年,若是此时大刀阔斧惩治数百名官员,必然掀起动荡;当年,他初登大宝,裁汰冗员,罢黜奸佞传为佳话,正是新帝借此扬威立腕。可如今,满朝文武早已有姻亲、师徒、朋党……千丝万缕的联系,牵发而动全身,冒然行事,实不英明。
他长叹声,“朕也知此理,可朕不闻不问,威何在,朝纲何存?也愧对下百姓啊!”
“略施薄惩,不与深究,更显皇上仁厚。经此事,些官员感恩之余,必然谨小慎微,用心为朝廷办事,对下百姓而言也算因祸得福;若有冥顽不灵,顶风作案者,再施以重刑不迟。”
他握紧的手,“月月,生为儿身委屈;但朕更加庆幸是儿身,朕才能娶为妻。”
笑而不语,靠进他的怀里,政治哪里懂得,些都是他十年来陆陆续续教会的。
“朕只是觉得奇怪。”他拿起账本,“其中为何少页,前后相加,与李广所录的合计相差几万两。莫非是李广有意庇护,故意除去?”
惊,坐直身体。
“怎么?月月哪里不舒服?”他忙放下账本,紧张的追问。
“没,,是想,抄家所得,与其没入国库,不如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笑得很假很心虚。
他拍拍的手,“朕也是此意。”
回到坤宁宫,思来想去还是烧掉那日从账本上撕下的页。紧抿嘴唇,张鹤龄,希望不会让失望。
“母后,在烧什么?”
“没什么!”慌忙扔掉刚烧半纸片,让婵娟收拾,走过去扶住朱厚照。“照儿,怎么起身,御医不是让在床上好好倒上几日吗?”
“母后,照儿,照儿想请旨,求母后放娘亲。”他低下小脑袋,“千错万错,都是照儿的错,照儿不该出生,惹母后和父皇不开心。”
有头晕,晃几下才站稳脚跟,“孩子,们上辈的恩怨,与无关,只要健康快乐的成长便是。”心中苦涩,能的却只有么多,无论如何,孩子是无辜的,不该承担罪责。
“母后,求求母后,娘亲好可怜,个人……”
“照儿,住口!”朱祐樘蹙眉站在殿外,气势汹汹吼道:“那个人不配做娘!”
“可是,真的是照儿的娘亲呀!”朱厚照委屈的哭起来。
“告诉朕,是谁告诉的?!”
“父皇,没有,没有,没有人告诉照儿!”朱厚照紧摇着小脑袋,泪花纷飞,“是照儿自己去的昭德宫。父皇息怒,不要去怪娘亲,娘亲好可怜,是照儿不好,都是照儿不好!”着,扑上前抱住他的大腿。
他挣扎两下,见朱厚照两只小手死死抱住不放,大吼声:“来人,把太子送到仁寿宫,请太皇太后亲自管教!”
几个内侍上前硬拖着把朱厚照带出去,坤宁宫上空,凄凌的童声如冤魂般徘徊不散。
“月月,照儿不懂事,不要多想。”他走上前宽慰。
“让靠靠,靠靠就好。”钻进他的怀里,闭上眼,任湿润无限夸大。照儿终究不是的孩子,母子连心,性使然,更何况对他,也做不到大公无私,问心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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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寿宫——
朱厚照呜呜哭着,太皇太后个心疼呀,抱过来问明始末,却也直皱眉头。
“皇曾祖母,照儿真的心疼娘亲,呜呜……”
“照儿,是朱姓皇族,堂堂大明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