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吃锅望盆,得陇望蜀莫吗?男人天性如此吗?
婵娟替我憋气,正要辩解,被我拉住,“多谢王婶,在下铭记在心。”
回到客栈,留下赵虎看家,带着萧飞匆匆赶往无柳街,因婵娟坚持,便也带上了她。路上,萧飞不解,几次追问我为何要去人多嘴杂,容易暴露的无柳街。我脚下不停,认真应道:“帮我去认一位故人。”
夜晚的无柳街,灯红酒绿,遍布着醉生梦死的男人,充斥着淫词艳曲,何其繁盛!尤其天香楼又有新姑娘“开 苞”,更是招揽生意。我们几人赶到时,里面已经叫起了价——
“5两!”
“7两!”
“10两!”
……
萧飞身子明显一怔,也许是看到了台上浓妆艳抹,再寻不见昔日温婉柔媚的玉脂;也许是因为玉脂身旁,那个出落得如花似玉的少女。被强架起的小脑袋,依旧明眸皓齿,只是罩上了浓郁的哀愁。
“月牙?!”萧飞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眼睛。
“20两!”场中一个壮汉朝天比划着两根手指,嚣张得让人作呕。
“哦哟~20两啊!”玉脂两眼放光,笑得春光灿烂,“诸位大爷可还有开价的?机不可失哦,瞧瞧我们姑娘水灵的,可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
“50两!”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一个肥硕如猪,眯起猥琐小眼睛的老男人出现在视野里。
“哟~金老爷啊!您可真是大财主!玉脂在这儿替我们姑娘谢谢您了!我们姑娘今晚就是……”
“500两!”开价的同时,我有点后悔,要知道当年我才值400两呀!
场中骤然一静,众人的视线瞬间汇集到我的身上。我深吸一口气,大踏步走了进去,“鸨母,我要买下她!不知500两可够?”
玉脂不雅的狠狠眨着眼睛,待看清我后,呆若木鸡,嘴巴一张一合,发出微弱的声音。
“小张哥?小张哥!!真的是你?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月牙!”说着挣脱了身旁的龟奴,不顾一起的冲下楼梯,扑进了我的怀里。
另一龟奴上前,与玉脂耳语了几句。玉脂猛地清醒过来,“可,可以。啊,这位公子雅间里请。”
我笑着一扬手,“请。”
在众人震惊于青年豪爽出手,久久回不过神的时候,几个身影消失在天香楼的大厅中。
玉脂乖乖拿出了卖身契,却迟迟不肯收下我的银票。我索性直接塞进了她的手里,“做买卖有时要六亲不认,更何况,我们‘非亲非故’!”
玉脂神色黯然,捏紧了手里的银票,垂下眼帘,“是,我们非亲非故。”落寞含悲,这几年,她一个人撑着天香楼,其中辛酸苦楚,不足为外人道也。
我低下头,如今的我,哪里有资格和人叙旧?身后,不知有多少人在搜寻着我的下落,要把我重新困在那个金雕玉砌的牢笼中。见我带着月牙要走,玉脂下意识拦在身前,自知失礼又退了一步。
“同人不同命,各有各的造化,玉脂姑娘好自为之吧!”抱拳施礼,退出了雅间。
见几人走远,屏风后绕出一个清秀的少年,若非那双挂着淡淡忧伤深邃眼眸,只会被误以为是13、14的单纯少年。
“玉脂。”
“庄主。”
“叮嘱楼里的人,不该说的话不要说!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
“是,玉脂明白。”两行晶莹花了脸上的浓妆,滴嗒滴嗒落在了地上……
擦干眼泪,抬起头,换上了职业的笑容——她不该哭,她已经是天香楼的鸨母,更何况,这里远远有比她伤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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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习惯成自然的接过太后递上的补汤,悠然自得的品着。眉头一蹙,抱怨道:“这几日汤头味道寡淡,药气浓烈了。”
太后在心里直翻白眼,有的喝酒就不错了!哎,你还有我这个儿媳妇伺候,我找谁给我煲汤呀!她吗?未来的儿媳?凤眼扫向软榻上安然养胎的绝色美女,可惜聪敏有余,心术不正。哼,面子过程,不做实事,一点不像皇后,处事周正,宽以待人,这要真成了自己的儿媳,母凭子贵,他日指不定耀武扬威到何种程度。
想她一个女人,得不到先皇的丝毫宠爱和怜惜,却能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