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祐樘,放心吧!既然识破阴谋,我们便不会输,更何况,明朝绝不会被吐蕃、鞑靼所灭。”
“哦?如此说来,月月当真知道何人将会颠覆我大明王朝?”
“呃……”我不自然的顿住了。不管怎么说,朱祐樘不再是跟在我身悠哉游哉的贵公子朱纪,而是顶天立地,身负万民的帝王了——我,不得不防。
见我卡住,他安抚的笑下,牵起我的手。飘来了诱惑的声音,“说来听听。”
我一咬牙,道:“记得宋朝吗?千防万防盯着大金,最后被蒙古灭掉。”虽然这个例子不甚准确,但也有可取之处。直到明末万历年间,努尔哈赤以捏造的“七大恨”为由发动叛乱时,明朝才意识到养虎为患已久。
朱祐樘握紧了我的手,眸深如海,“月月是在提醒朕不要只顾着眼前的强敌,而忽略了潜在的危机吗?”
“不,外因只会通过内因起作用。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任何一个王朝的覆灭,究其根本,还在自身。想想盛世大唐,想想开疆扩土的大元,不全是如此吗?”
“月月说得对。朕能做的,该做的,只是在位期间,让百姓安居乐业,开创盛世。至于后世,非我能力可及了。”
我笑了,朱祐樘能如此豁达,不似寻常帝王虚荣的追求千秋万代,委实太难得了。
晚上,我思来想去,总觉得该做点什么,助他度过难关。便招来怀恩,问明了朝廷局势。原来是以兵部尚书余子俊为首的一干朝臣,认为皇上仁厚,以孝治天下,加之国库空虚,当以怀柔招安的形式化解战争;而以左都御史马文升为首的另一班朝臣,则认为新帝登基不久,四海番邦尚未完全臣服,正应以此昭显魄力——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叹自息,默默在心底下定决心。
次日早朝后,趁朱祐樘去文华殿理政,我逼着婵娟找来一套太监服,乔装成小太监去找马文升。哎,不是不敢破朝臣不得擅自入后宫的规矩,而是我的行动,在百官心中,某种程度上代表着皇帝的意思,我必然得谨小慎微了。
像模像样的施礼奉茶,马文升觉得声音不对,抬头一见是我,眼珠子差点瞪了出来——“娘,娘娘?!”
首战告捷
我失笑,看来这身太监服得重点保护,保不准今后能用得上。
马文升腿肚子一哆嗦,直接跪下。我忙上前搀扶,“马大人,您该知本宫乔装来此的用意。”
马文升一愣,旋即会意,趁朝房无人,把我拉进了背人里间。
“马大人,你我皆知皇上主战。兵贵神速,我想知道皇上迟迟不肯出兵的顾虑何在?”
“娘娘,”马文升压低声音,“出征吐蕃势在必行。然臣以为陛下担心我汉军本就盔甲厚重,初春冰冻不易行军,加之高原气候,更难作战。”
“哦。”我点点头,确是此理,如此精密的叛乱时间,果然是谋划好的。
“娘娘请看。”马文升回身拿出一副盔甲,“臣近日来在钻研如何减轻盔甲负担。”
我试着拎了拎缀满厚重铁片的盔甲,微微叹息,平白无故多了几十斤分量,怎能轻盈灵活作战?
回到坤宁宫,倒在软榻上,脑中不断勾画出兵士们在厚实的棉衣外,套上堪称重负的盔甲,熊宝宝般笨拙的造型,艰难行走着……这可不行,我敲敲脑袋,不能改变自然条件,就从那身行头下手好了!
让婵娟备好笔墨纸砚,铺开宣纸,试着设计起新型盔甲。一张张画出,又一张张推翻,气得我几次掰断毛笔,微闭双眼,凝神静气,继续废寝忘食。
直到掌灯时分,我才满意的呼了口气。摸摸早已饿扁的小胃,本想招呼婵娟摆膳,这才发现偌大的寝宫内空无一人。挠挠后脑勺,哎,怎么忘了,刚才,呃,大概6个时辰前的“刚才”,所有人都被心情浮躁的我撵到门外“罚站”去了。
颇为自责的打开宫门,堆出一脸讪笑,希望缓和剥削阶级与被剥削阶级间不可调和的矛盾……
深受封建等级观念毒害的奴才哪里敢接受主子的道歉,我很快重新赢得了人心,附加效果是一众宫女太监感激涕零。无语了,什么世道啊,错的明明是我。
刚吃过晚膳,朱祐樘回来了。如今为了打好登基的第一场战役,他连午膳都没时间回坤宁宫和我一起吃了。
如捧至宝的接过设计图,激动得抱起我在坤宁宫里转圈圈玩飞飞。
宫女太监们惊讶到张大了嘴巴,很快恢复视而不见,低头没活找活干的“正常”状态。
“哎呀~讨厌!放开我了!”
“月月,你真是上苍赐给朕最好的礼物!”
“礼物刚吃过饭,转晕会吐出来的!”我发出幸福的抗议。
朱祐樘这才放慢速度,揽我入怀,“有你为妻,朕何其幸也!”
我眼眶一热,忙别开脸,嗔了声“油嘴滑舌”,却在心中感慨,其实是有你为夫,我,张慕晗,何其幸也。
朱祐樘拉我坐到书案旁,细细研究起我的设计图。我简单说了自己的想法,就是以小环紧密编连,像锁一样牢牢箍住,代替原本附缀的铁片。
“好,很好的想法!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