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多半是从悬崖落水时摔的。”在陆惊雷骇人的注视下,张子青谨慎地检查了一番,松了口气,“皮外伤,不打紧。”
“什么悬崖?”陆惊雷还不知道公孙筠秀的逃亡线路。
张子青迟疑了一下,如实相告。
孟巧巧与豹婶也不知情,听完之后俱是瞠目结舌。陆惊雷愣在当场,一时忘了自己还抓着公孙筠秀的腕子。
“唔——”
一直昏迷的公孙筠秀叫唤了一声,本能地想抽回左手,明显是被陆惊雷抓疼了。
陆惊雷没松手,咬牙切齿的,恨不得就这样把她捏碎了。
到底是有几多厌恶,才会让她不惜搏命出逃?
好不容易遗忘的愤怒在这一刻又冲到了顶点,公孙筠秀再一次成功地刺中了陆惊雷身上最痛的那根神经。
还是孟巧巧最先回过神来,提醒道:“这些事以后再说,救人要紧。”
一语惊醒梦中人。
陆惊雷敛了敛情绪,在孟巧巧和豹婶的帮助下,很是忙碌了一阵,终于将公孙筠秀身上的伤处处理妥当。
作者有话要说:
☆、哺药
“九弟去洗个热水脚,穿上鞋袜吧。”
孟巧巧这一提醒,陆惊雷才注意到自己一直光着脚。
“我没事,麻烦嫂子帮我去杏儿那看看药怎么样了吧。”
公孙筠秀此时已是半昏迷状态,却还是极不安稳,抱着陆惊雷的胳膊死不撒手。陆惊雷不得不坐在床沿,一边不自然地弓着身子,一边用豹婶递过来的凉帕为她擦拭降温。
看他辛苦的样子,豹婶忍了好几回,终于还是抱怨了出来:“你昨天才被她下的毒,脑瓜子还挨了一下,现在又这样不管不顾地照顾她。你不知道心疼自己,也要顾念一下我这个老婶子吧?我那么辛苦把你拉扯大,可不是为了让你这样糟蹋自己的。”
说着说着,豹婶就红了眼框。孟巧巧连忙抚着她的背,一边小声安慰,一边轻斥陆惊雷:“你不去休息也没关系,但至少要穿好衣裳鞋袜吧?真当自己是铁打的吗?”
陆惊雷被说得有点惭愧,犹豫再三,终是放下了公孙筠秀。直到穿戴整齐,还在李克勇的监督下吃了些东西,他才重新回到自己的屋子。
此时,张子青已经煎好了退热驱寒的汤药,正在试着灌到公孙筠秀的嘴里。之所以要强灌,是因为已经失了神智的公孙筠秀根本不配合,嘴巴闭得比蚌壳还紧,逼得他们只能用汤勺撬开。
陆惊雷进去,只见豹婶坐在床上,从身后抱住公孙筠秀,孟巧巧端着药碗站在床边,他的义兄张子青正一手掐着公孙筠秀的下巴,一手拿着瓷勺往她嘴里塞。可惜,使用蛮力的结果并不理想,公孙筠秀反抗得太厉害,汤药进到嘴里不是被吐出来就是呛得她大咳不止,泪涕横流。
“娘……娘……”
身体本就不适,遇上这番折腾,公孙筠秀更加痛苦,双手不停地在空中乱舞求助,嘴里仍是无意识地呼唤自己的亲人。
她的每一声呼唤都像拿针扎在陆惊雷心头,痛感未达,陆惊雷已然出手,拉走义兄,摒开豹婶,人墙一样将公孙筠秀密实地圈在自己怀里。
“这样灌法怎么行?没有其他药了吗?”即使知道张子青并无恶意,陆惊雷的语气还是不太客气。
张子青到底年长一些,并未被他的急躁惹恼,只是耐心地解释道:“这药一定得让她立马喝下去,再迟些寒邪就要入肺了。”
他的话自然不会假,摸着公孙筠秀滚烫的小脸,陆惊雷也是心慌。
还好不再被强迫之后,公孙筠秀慢慢平静下来,不过双手仍然下意识地抓着陆惊雷横在她胸前的胳膊,好似藤蔓缠着大树。见状,陆惊雷立刻点头示意孟巧巧再试一次。
于是,孟巧巧舀了一勺汤药送到她的唇边,轻声慢语地哄道:“筠秀姑娘,喝一口吧,喝了病才能好哦。”
公孙筠秀抬了抬眼睛,眼神涣散,意识不清,却本能地将头偏到陆惊雷的怀里,回避汤药清苦的气味。孟巧巧只得无奈地收回手。
豹婶越看越窝火,气道:“我看这丫头根本就是想死,我们还在这里死乞白赖地救她做什么?”
这话像是踩中了陆惊雷的小尾巴,让他好一阵难受。豹婶的愤怒他能理解,公孙筠秀为了逃跑,毒倒了祁风寨不少人。自己人都照顾不过来,却还得来伺候她这个罪魁祸首,任谁心里都不会舒坦。
到底是医者父母心,顾不得豹婶,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