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里没有了上好的茶叶。不然应该可以更好些的。。”她有些惋惜着,可语气中却一点也没有抱怨的意思。
“很好了,苦后回甘。”虽然这里的茶叶不是最好的,可我却看到了最精湛的泡茶艺术。这里面,有着更多的回味。
“是啊!茶性苦,苦中有甘。人生又有多少苦呢?佛以为,有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会苦、爱别离苦、求不得苦等等,人在品茗时,品味人生,参破";苦谛。”
“淑妃娘娘是个禅者?能多与我说说么?”听她的言语,真有佛语中的感悟。真是难得了,这个时候,佛教还不是很盛行的,居然能遇到一个懂佛的。怪不得她身上有总安静淡然,一点也没有冷宫中其他院落的凄厉。
“只是略懂一点点,每每泡茶之时,总会联想到这些。比如茶道讲究";和静怡真";,把";静";作为达到心斋座忘,佛教也主静。静坐静虑。”
我静静的听着,有品了品杯中的茶。
“人的苦恼,归根结底是因为";放不下";,所以,佛教修行特别强调";放下";。放下了一切,人自然轻松无比,看世界天蓝海碧,山清水秀,日丽风和,月明星朗。品茶也强调";放";,放下仇恨妒忌,放下苦恼痛楚,放下日间的纷纷扰扰,偷得浮生半日闲,放松一下自己紧绷的神经,放松一下自己被囚禁的行性。演仁居士有诗最妙:放下亦放下,何处来牵挂?娘娘,你也可以试着放下,做个无牵挂的茶人。或许就不那么烦心。”她看着外面的几屡飘云的天空,淡淡的说道。。
“不是我不想放下,是有人放不下,所以更不让我放下。”我又怎么不想呢?可是那每日的挑衅与怨毒的眼神,那夜间身体与灵魂的偏离,他的步步紧逼,还有现在腹中善未成形的孩子,都让我透不过起来。
“娘娘,或许,眼前这一切都不是曾经想要的,可不管怎么说,它们现在都属于你了,你试着去接受它,珍惜它。或许可以不必那么难过,说不定,还能看到希望的。”
希望?很陌生的一个词汇,我真的还能拥有吗?听了她的一席话,感受着她的感悟,忽然我对早已麻木的称呼又有了反感,“您可以不叫我娘娘吗?按理说,您是我长辈,我才该对你有所尊称的。我该如何称呼您呢?”
“如何称呼?”她也是一脸茫然,“是啊,该如何称呼呢?娘娘叫我婉姨…。不,不;娘娘就叫我婉茵吧。”
“您是长辈,应该称呼您婉姨的。”可以说,我真是没什么亲人了。这么叫一声,或许我自己才觉得不那么绝望。
“你叫我婉姨。呵!”她低下头,又转到一边,许久才转过头来。干笑两声,“娘娘见笑了。”
“这里没别人,婉姨还是叫我逝儿吧。”我并不是特别奇怪她的反应,冷宫里,人情冷漠,怕是她很久很久没听到亲人一样的称呼了。
“逝儿,你叫逝儿,哪个逝??”
“婉姨见笑,是消逝的逝。而我偏姓萧,很奇怪的名字不是?”
“你真叫逝儿?你就是现在的天妃。”她抓着我的手,确认着。
“恩,婉姨,罪臣之女罢了,不提那些吧,我还想喝壶茶。”我不想提那些妃不妃的;尤其不想提到天妃这个词。
“恩,好,叶嬷嬷,你再去泡壶茶来。”她马上吩咐一旁有点儿走神的老嬷嬷,随后又转向我,正想说些什么。便听见外面有个孩童叫着:“大姑姑。大姑姑!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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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葛篇:第四十章 有惊无险]
只听见外面有个孩童叫着:“大姑姑。大姑姑!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接着,就见一个豆大点的孩子,一脸委屈的冲进来。撞到婉姨的怀里,一回头,怔怔的看着我。
“浩儿,你瞎跑什么呢?瞧你满头大汗的。不是提醒过你,不让你大声喧哗的么?”婉姨边拿着手巾给他擦着汗,边教训着。看起来就如母亲照顾自己的孩儿一般。一种温馨的气息弥漫着。
可那叫浩儿的男孩不知为什么挣脱她的手,拉起我的手就往外跑。正巧撞到提着开水壶的叶嬷嬷。眼看开水就要洒到他身上,我赶紧把他往后一拖,用手挡开洒过来的开水。顷刻间感觉一股难忍的疼痛。
婉姨也是吓一大跳,冲过来,上上下下检查着他有没有受伤,“浩儿,你看你,伤到了吧。”
叶嬷嬷也检察着我的手,便跑着拿药去了。我眼前仿佛又看到当年我轻功不济。没越过院墙摔地上后,娘也是这么上下其手的给我检查的,往事还历历在目,可人都不在了,一想到这里,不由又悲痛涌上心头。
那浩儿嘴巴一扁,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他们都不相信浩儿,我说我看到天上飞着仙女了,他们都笑话我,说我骗人!他们看到仙女姐姐就知道浩儿没骗人了。大姑姑,浩儿真的没骗人。哇~~~”
他哭得那叫一个让人心疼。绷着脸的婉姨也软了下来。
“好,浩儿没骗人,浩儿乖了,不哭了。”婉姨哄着他,又看向我,才恍然发现我手上的伤,急着说道:“逝儿,你的手烫伤了。要快点上药!叶嬷嬷呢?”
“婉姨你别急啊,不是很严重的,叶嬷嬷已经去拿药了。”其实,说实话是蛮疼的,不过说疼了又怎么样,除了让别人愧疚,疼痛也减轻不了。还是不说的好。
叶嬷嬷很快就取了些药来,婉姨去出药膏,小心的给我抹着。
那浩儿知道自己好象做错事情了,站在一边,不敢太靠近。撮着衣角,偶尔偷偷的抬起头,是愧疚的看了看我,一见着我看着他,他又缩着脖子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