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下由何处来,往何处去?”
“由华州来,到洛阳探亲。将爷的口音是河南人。洛阳龙门文府将爷可知道?那是洛阳第四大家族。将爷如果公事到洛阳,请到舍下一游龙门名胜,小可定扫径相迎,一尽东道主之谊。”他在胡扯,龙门根本没有文姓大家族,明知卫所军是世袭的官兵,根本没有机会离开驻地到洛阳公干。
那位将爷本来想向告示上瞧,被文昌一阵笑迷迷地一阵胡扯,不再看也不再问,将路引进过笑道:“呵呵!小兄弟,你的盛情心领了,祝你一路平安。”
潼关街道宽阔,商业区不大,到处可以看兵车和军马,这是一座清一色的军人城,穿上军衣是官兵,脱下军服便是百姓。
三人各走各路,装成陌生人,到了东门,这次是柴峰领先出城,文昌断后。
西门官道上,西安府递送海捕公文的官差,骑着东泉的驿马,飞骑赶向城门。
但文昌已经在东门交出路引,正和守门的官兵瞎扯。
“姓甚名谁?”将爷在问。
“问白问。将爷,你可认识字?”文昌问。
“瞎讲,小家伙,不认识字怎能查路条?废话!你到哪去?”将爷打官腔了。
“将爷,我猜对了吧?路条上明明写得一清一楚,你却要问,当然是不认识字啦?是么?嘻嘻!”
“不许笑!”
“是。将爷。”
“将爷,且听我背诵路引上的字。问白问河南洛阳人氏,现年十九岁,面方圆……”
“滚你的!”将爷笑骂,看了文昌那摇头摆脑背书的象,不由笑了,将路条递过,又加了几句:“瞎闹!不知天高地厚,到底是个离不开娘的娃。”。
文昌路条上写明探亲,所以将爷讲他是孩子。文昌将路条塞入怀中,迷着眼笑道:“将爷,你不对对公告上的要犯图形?”他指着缉他的告示,还不想走。
将爷哈哈大笑,讲道:“娃,你如果也配做要犯,哈哈!天下岂不成了要犯的天下?”
“哦!将爷,你要后悔。”他上了马。
“后悔2?什么?
“我就是要犯。”
“滚你的!
“你再看看,我象不象江洋大盗蔡文昌?
将爷一楞,扭头向模糊的图形看去。
蹄声急响,文昌已策马奔出三丈,扭头大笑道:“将爷,我讲你将后悔你不相信,哈哈哈!我就是江洋大盗蔡文昌,再见了。
将爷还未看清图形,西门城楼上响起了关闭城门的锣声。他终于看清了,大叫道:“快,那小子是大盗蔡文昌,快追。”
等官兵驱马出城追赶,三匹马已经十里外了。蔡文昌东下洛阳的消息传到西安府,长安城的大户喘过一口大气,用不着提心吊胆为他们的金银担心了。
官道通过函谷关,直抵陕州,方离开黄河东行。离开潼关,他们快马加鞭,沿途桃林如海,但花期已过,无闲再留恋沿途风色,飞骑东下。
第三天午间,他们进入渑池县界,这一带是山区,官道在丛山中婉蜒东下,行人络绎于途。
马匹缓缓前行,并车慢驰,文昌在右,扭头向走在中间的黑铁塔问:“大哥,这一带你熟悉?”
“兄弟,闭着眼我可以告诉你到了什么地方了。”
“前面是什么地方?”
“是距渑池二十里的禹王沟,但禹王庙已在二十年前让大火烧毁。眼下那里是一座歇脚的小集,有三五家小酒棚。”
“该进午餐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