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狐吃了一惊,手腕一带,飞锤疾收尺余,再向上倏然疾飞,冲向下尘的黑影,反应之快,已臻玄境。
岂知落下的黑影,比他更高明,人已落地长剑上飞,“铮”一声击中锤头,奇大的震力将锤荡得横飞丈外,接着娇叱入耳:“好黑狐,你也接我三枚夺魂神梭。”
黑狐大惊,是黑魅谷真到了,老妖妇的夺魄神梭比阎王贴子还令人寒心,黑夜中视度不良,假使三枚齐飞,他怎吃得消?一声不吭向旁急闪,藏身在廓柱之后。
黑魅一把抓住文昌,侧掠下阶,喝声“起”!纵上了东屋顶,如飞而去。
大庭顶的蛇魔丹土大叫道:“快走,你这小母货出手太晚,我断后。”
喝声中,大袖猛挥,人己站起来了,罡风怒吼,屋瓦如被狂风所刮,八方激射。银剑孤星象一根风中的羽毛,飞荡丈外,再骨碌碌向下滚,直滚至近檐处方稳住身形,站起来一看,瓦面已不见有人。
东面屋顶,刚才一掌把他打翻的黑影正屹立瓦面,等侯着黑狐率人上屋,狂笑声直震耳膜,令人感到头皮发炸心向下沉:“哗哗哗……谁追来试试?”
第一个上屋的黑狐,刚上瓦面,相距丈二飞锤遥击,吼声如雷:“纳命!什么人……哎……”
蛇魔丹士突然伸手,一把扣住劈面砸来的碗大飞锤,喝声“滚!”回手便扔。
黑狐来不及解掉套上的挂链,身不由已,被无穷凶猛的劲道扔出,连人带锤向三丈外的瓦面,“砰”一声大震,屋顶摇摇。
“下去,下去!”蛇魔丹士怪叫,变袖疾挥,刚上屋的十名高手站不住脚,纷纷下尘。
蛇魔丹士狂笑道:“假使贫道不曾和百劫残僧消磨了十年岁月,性儿已改,你们这些东西一个也休想活命。”
惊魂初定刚赶到的银剑孤星,站在三丈外恨声叫:“尊驾果然高明,在下认栽,青山不改,清留下名号,九宫堡的英雄们,必将酬谢足下今晚之赐。”
蛇魔丹士呵呵笑,朗声道:“滚回去告诉你的主人,今不许再打扰蔡文昌的清净,蔡文昌如有三长两短,贫道如果打听出是你们兴风作浪,九宫堡必将成为废墟,化为瓦烁场。你记住,我蛇魔丹士,在完龙山金蛇洞清修,不服气的狗熊小辈,可以到那儿找我。你们再不见机带着人滚蛋,有人不肯哩!”
声落,人影突然消失不见,西北角,惨叫声震耳。
心胆俱裂的银剑孤星倒抽一口凉气,向下叫:“传出信号,撤!”
文昌挨了两锤,已经筋疲力尽,但仍支持得住,黑魅谷真拉着他走,他仍死挽住奄奄一息的田姑娘。
三人从西北角下不了屋顶,掠入荒野中,劈面遇上五名黑衣人,黑魅一声娇笑、挥剑便上。
“着着着!挡我者死。”她一面笑,一面叫。
黑衣贼人不知道她是大名顶顶的黑魅谷真,只一照面便倒了四个、远处人影纷现,全向这儿急截。
文昌接住最后一名黑衣贼,力尽的他仍可勉强应付,但相当吃力,守多攻少。
黑魅杀了四名大汉,扭头叫:“文昌,丢下那贼人,前面还有四道埋伏,带着小贼货还舍不得丢手么?”
文昌一面还剑招架,一面道:“田姑娘是无辜的,我不能丢下她,要不你走你的路,别管我。”
黑魅摇头叹息一声,走近连挥两剑,大汉一声狂叫,脸上被剑尖划开,头骨亦破,扔刀便倒。她苦笑道:“以前我看错你了,想不倒你竟是个血性男儿,没话说,我保全这丫头。走!蛇魔丹士断后,无后顾之忧,咱们向前闯,三流小鬼何足道哉?送你到外面暂避?我宰光他们。”
近处突然传来一声虎吼,有人用洪钟似的大嗓门叫:“狗东西们,黑爷爷送你们进枉死城。”
接着,惨号声大起,文昌,“走!我的大哥来了。”
黑魅却不向人声暴吼处走,折向便闯,一面道:“不!我护送你脱出重围暂避,然后再回来宰他们,有你在身旁蹑手蹑脚,我不能放手干。走!”
一枚蛇焰箭在高空爆炸,仍可看倒摇曳而上的火焰余尽,胡哨声此起彼落,人影纷向外撤,黑魅跌脚道:“讨厌!”蛇魔丹士的声音道:“你这鬼女人心太狠,真想全部都杀光么?”
黑魅吃了一惊,回身收剑行礼道:“前辈今天的行径确令晚辈困惑……”
“呵呵!你是说,在大雁塔轻易将人赶走,今晚又破天荒助你一臂之力,又一人未死打发他们走路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