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详述。
却说这一晚,迟衡和岑破荆难得又抵足而眠。
他却心系颜鸾。
不知道颜鸾现在在哪里。岑破荆回来了,他肯定就不会营帐里出现的。迟衡越想越不舒服,遂起来,找了个僻静但又敞亮的地方一个人发呆。
冷风呼呼的吹。
等了好久,久到他都瞌睡了,才听见熟悉的一声:“你发邪了?呆这里干什么?”
迟衡惊喜回头,刚扑过去,却被颜鸾闪开。
迟衡双手揉了揉冻僵的脸皮,发出簌簌声响,像枯叶一样,扯出一个傻笑来:“朗将,我等你好久了。”
颜鸾笑了:“我知道你们活捉了崔子侯。”
迟衡凑上前,可怜兮兮地说:“朗将,我有点冷!”
“冷你还傻站着?冷你还不回去?”颜鸾莫名其妙,把裘衣解下来要给他披上。实际上他穿得也很少,裘衣下就是一件薄薄的单裳。
迟衡死活摇头,却捏住了裘衣的一半:“朗将,我们一起披着。”
颜鸾笑了。
把迟衡笑得莫名其妙,耳朵开始发烧脸颊开始发烫。等停了笑后,颜鸾才说:“迟衡,去年你若撒娇还行,今年长成这样再撒娇可就不太像话了。”
一年,难道就沧桑了这么多?
连撒娇都不招他待见了。
好吧,有点儿沮丧。
两人并肩坐着,迟衡指着远处渔水城城墙:“朗将,你喜欢看灯笼吗?十五时,城墙若排成一排,那才叫一个灿若云霞呢。这种时候,他们竟然还有心情装饰城墙?”
颜鸾摇头:“灯笼望归,盼望征人早归。”
原来是这样,颜氏的将军府一定挂满了灯笼,等待着颜鸾回去。
“朗将,再有五天就过年了,又长了一岁。”
“你多大了?”
“我是正月生人,虚岁二十,实岁就满十八了!”迟衡挨紧了颜鸾,兴高采烈。
他和颜鸾依靠在一起,那么近那么近,近到发梢时不时飘到自己的鼻尖,几乎克制不住想要抱住他的腰。大部分的时候都是迟衡在说颜鸾在听。但迟衡很开心,即使风吹得这么冷。
天空虽无月,心中已澄亮一片。
次日,渔水城的降书到。
来得太快,以至于迟衡都忘记了命人停下攻城。且不说一众人的恍在梦中,霍斥看着降书,半天才说:“这就降了?我还没打够呢!”
这边方兴未艾,却不知那边已支离破碎。
等渔水城开门迎敌时。
迟衡才发现,渔水城中所余的兵士寥寥无几了。而容越那边,降书一到,渔水城兵士都默默放下兵戈。此时,每一个人都已憔悴不堪。
总之一切都是那么水到渠成。
尘埃终于落定,迟衡依旧爬上了城墙,暮风猎猎,他将城墙下的灯笼摘了下来,灯笼是竹质的,罩着丝,极为精致,他想送给颜鸾。
可他没有等到颜鸾。
只等来一封简单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