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现在还不想失去方智,生怕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就不再理她,连连摇手说:“你别听他们瞎说,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你们不要冤枉他。”
方智说:“既是这样,我们也就放心了。”
他一语双关,既是表明领导放心又是表明自己放心。
如意心中的苦唯有她自知,这把火本是她烧起来的,现在又是她自己亲手浇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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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和方智有了那一次以后,如意一直盼望着方智来找她。然而,方智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见了她一如既往地严肃认真,不假言笑。如意真的很怀疑他是否记得他的那次酒后失德?难道他醉的那么厉害,连自己做了些什么都不知道?她这样惶惑地问自己,要是真的这样的话,她的这次失身就太不值得了。事实上,方智在她面前的表现,恰恰证明了她的猜想。我这算是什么?她这样骂自己,他拼死拼活地追求自己的时候,自己却搭足了架子。现在,把什么都给了他,却被他像抛垃圾一样抛在一旁!她真想去找他问个明白。然而,她没有去,毕竟,她还有一点自尊还要一点脸面。
这段日子,钱立也几乎没有来骚扰她。她有点烦也有点闷,不过,倒也清静了许多,每天,到永福那里去看一下儿子,再到处转转,找人聊聊天,日子倒也过得飞快。
元宵节一过,大家开始忙碌起来。如意有时也到田头去看看——她的田依然是永福家在帮她种,一来她是不会种田,二来,她对田里的这种又脏又累的活非常讨厌,她根本不想下地。
这日下午两三点钟的时候,她一个人在家里百无聊赖,正想关了门,出去走走。没承想,钱立像幽灵一样钻了进来。她自然知道他的来意,笑道:“村长,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你了,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来的?”
钱立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不想来见你。但是,你也知道,人多眼杂,被人看见了,说闲话,传出去不好。”
如意说:“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钱立尴尬地笑着:“我当然没什么好怕的。只是,我的身份我的地位,不能让我为所欲为。外面对我的风声不是太好,上面也在注意我的一举一动,在这个节骨眼上,我必须小心行事,要不然,出了事情,对你我都没有什么好处。”
如意冷笑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小小的村长,我才不放在眼里呢!要我说,你这村长不做也罢,也用不着做什么都这样畏头畏尾的,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
钱立心想,要不是我做着这个村长,我能把你搞上手?做梦。却说道:“你也不要怨我,我真的一直在找机会过来见你。这不,今天我知道他们都下地去了,就悄悄地过来了。”
如意心道:瞧你这熊样,还真以为我想你了?我不过是敷衍你罢了。心中立定主意,绝不让他再得逞。
钱立说:“废话少说,我在这里呆的时间不能太长。这几天,我实在憋得慌了,今天晚上,我们找个地方幽会一下吧。”
如意没有拒绝他,暗道:你想得倒美,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当我是什么?看来,不给点苦头你吃,你也不会知道我的厉害。
笑道:“村西头有一间破屋,寻常人不会去。今天晚上我就在那里等你。”
“好!”
钱立高兴地在她的屁股上捏了一把,转身走了。
初春的夜晚依然春寒料峭,钱立借着月色,来到了那间破屋前。看看四周无人,蹲下身,学了几声鸟叫。只见门口有一个人影晃动了一下,心中大喜,不顾一切冲了过去。刚走到门口,只听见“哎呀!”一声,倒在了地上。
“谁?”
里面的人走了出来,竟是仇啸天。看见钱立,慌忙把他扶了起来:“村长,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钱立强忍着剧痛,没好气地说:“你这混蛋,你怎么会在这里?”
仇啸天说:“不瞒村长,这几天,我已经断炊了,穷思极想,在这里布了几个黄狼夹子,想抓黄狼。”说道这里,猛地一拍脑袋,“难道,你的脚……”
钱立苦笑道:“不错,我的腿被夹子夹住了。”
“对不起,村长,我不是故意的。”
仇啸天慌忙放开夹子。钱立的腿血淋淋的,惨不忍睹。
“村长,我背你回去吧。”
仇啸天诚惶诚恐,将功补过。
“不,”钱立说,“等一下。我实在太痛了。”其实,痛倒是其次的,他只是担心,等下如意来,看不到他,心里一定会着急。再也想不到是她安排下的陷阱。
仇啸天把钱立扶到一旁,坐下,等了一会儿。如意来了,看到这个样子,惊叫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