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她,包括云顼,乃至所有决定站出来阻止这场浩劫的人,都不会怕死。
或许她杀不了他,但她却可以破坏他的计划,让他竹篮打水。
“别忘了,拥有前朝血脉,想得这天下的人,可不止你一个。”
桑悔道长看不上他的卑劣,所以这场游戏中,他们注定是三方博弈。
初凌波眸光渐渐阴鸷起来,“你还指望那老东西会出来?”
如今他也只敢躲在背后,使些阴招。
话虽如此说,他却松开了桎梏着她下巴的手,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先将你的御卫打发走,我们谈谈条件。”
苏倾暖知道,这一局,自己算赢了。
她暗松口气,吩咐青墨在外面守着,先别进来。
“你们杀初凌渺,本座亲眼目睹,所以,别再以她的借口搪塞,懂?”
初凌波也失了耐心,“你若不想龙清河和她甥女有事,就将玉佩拿出来,否则,我保证让她们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听说这丫头重情,这一点,比起他那个妹妹可差远了。
苏倾暖眸光一颤,“她们在你手上?”
她故意疏远亲朋,就是知道御圣殿心狠手辣,可能会对他们下手。
却不想,还是百密一疏。
龙姨和晴儿在她大婚后便向她辞行,回乡为唐夫人扫墓。
她也曾派了红颜门的人随行保护,但祭奠过后,龙姨说想在乡里小住些时日,便将人都打发了回来。
龙姨对她有大恩,晴儿是她好友,她虽私下里经常周顾庇护,但因着二人隐居之后,俱喜欢清净,在她嫁入东宫后,彼此往来少了许多。
哪曾想,便是连如此隐秘的关系,竟也被他知晓。
初凌波不置可否,“想要她们,拿玉佩来换。”
许是读出了她的怀疑,他漫不经心拿出一对碧玉镯子,掷于桌上,“本座心怀天下,也非弑杀之人,此等蝼蚁,还不值得本座戏耍与你。”
“拿到玉佩,我们或于朝堂,或在战场,再一决高下。”
当然,还要她识时务才好。
毕竟这一招,着实好用。
晶莹剔透的玉镯磕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是她送给晴儿的那对。
苏倾暖心被狠狠揪起,面上却不显,“我怎么相信你说的都是实话?”
一个勾结倭人,屠戮海江县万民的凶手;
一个暗藏奸心,弑父杀族的禽兽;
一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亲妹被诛的冷漠看客,说自己并非弑杀之人?
他“心怀天下”,才是天下人的大不幸。
“你别无选择。”
初凌波神情不屑,“不妨告诉你,那群倭人可都是奸淫掳掠无恶不作的,你若不想整个京城成为人间炼狱,就只能满足本座的要求。”
“你如今该庆幸,本座只要玉佩,否则,你根本就没资格同本座有谈条件的机会。”
苏倾暖的确别无选择。
“玉佩暂时不在我手上。”
简单的沉思过后,她迅速作出决断,“且给我五日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