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听她提起这个,云顼有些不赞同,“你将外围的防守撤了给我,万一有人袭击东宫,你岂不危险?”
满眼都是担忧关切。
苏倾暖噗嗤一笑,“我在宫里,怎会有危险,更何况,不是还有御林军?”
“那万一是前朝之人呢?”
云顼意味深长的看着她,“若东宫防守空虚的消息泄露出去,对方只怕,会有所动作。”
不知为何,他说完这句话,屋内的气氛忽然微妙起来。
短暂的静默过后,苏倾暖放下茶盏,起身将挂于床头的软剑取下,似笑非笑道,“那就让他有来无回。”
露过面的豺狼,总比躲在暗处的毒蛇,要容易对付一些。
“有时候太过自信,也不是一件好事。”
云顼言语戏谑,“你说是吧,暖儿?”
盏中茶已凉,二人都再未去饮。
苏倾暖淡淡勾唇,“不试过,怎知会不会成功。”
她深深打量他几眼,“对方能神不知鬼不觉闯进我的寝宫,此等身手,就是安排更多防卫,也无济于事。”
倒不如,将计就计,引蛇出洞。
云顼笑了。
末了,他带着欣赏的目光,上下打量她一番,“你是如何发现的?”
对于自己的易容,他向来自信。
而这些年通过各种渠道收集到的关于云顼的信息,尤其是他的喜好、生活习惯等等方面,也不可能出现纰漏。
但她还是瞧了出来。
“很简单。”
“云顼夜里不喜饮茶,你却没有推却;云顼不会丢下政事私自回来,你却找了这么个最拙劣的借口,出现在我的面前。”
还有一点,云顼压根就没有写信索要人手,那不过是她和青竹故意演的一场戏罢了!
“最为重要的,是感觉。”
青梅竹马十余年,同床共枕几个月,她怎么可能连自己的夫君都不认识?
哪怕他们长的一模一样,甚至连声音和气质都极其相似,那也不是他。
“啪-啪-啪!”
他鼓掌,“这么说,从始至终,你都是在同我演戏了?”
“就为了——”
他向桌上抬了抬下巴,“哄我喝下这杯毒茶?”
虽然只有一口,但他承认,这剧毒,他从未品尝过。
显然是特意为他配制的新毒。
从对方到现在都没有毒发,苏倾暖就知道,自己先下手为强的计划,失败了。
不过她并不惊慌,“我只是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竟会钓到一条大鱼。”
虽然这大鱼她暂时未必吃得下,但他既出现在京城,那么不也说明,他们之前的所有努力,都没有白费?
“说吧!”
她问的笃定,“你假扮云顼的目的,是什么?”
先前在京兆尹大牢的时候,她的确有那么一瞬间,以为他真是云顼。
但随即,她便否定了这个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