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之前心情逐渐恢复平静,于是他简单地认为自己不过是被她的美貌所『迷』『惑』,才会难以自拔。那根本不是爱,只是男人对女人的美貌难以自拔所引起的一连串正常反应。如果这也算是爱的话,那么全天下的采花贼难道是情圣了?
路易恢复冷静后,不断地进行着自我催眠,“我只是『惑』于美貌,不是真正的爱,所以正常以对就可以了”。
他的这个方法还真是有效,纵使与玛丽·安托瓦内特面对着面也能够保持常态。自然,在他的内心深处,那一抹悸动却在不断着撞击着他自我建立的壁垒。
“你是科西嘉人?”玛丽·安托瓦内特问。
“这,”路易想了想,回答说,“不。我是巴黎人,去年跟随王储殿下出征科西嘉岛的时候立下战功,就被封为了那里的贵族。现在就干脆说自己是来自科西嘉的人了,反正所有的财产都在那里。”
他之所以不说自己是科西嘉人,是顾忌着口音。他的法语发音完全是标准的巴黎口音,而他也听过科西嘉人说法语,那是带着浓重的意大利口音的法语。他怕因此『露』陷了,所以干脆就随便编了一个与他本身也差不多的理由说了。毕竟他也确实是在科西嘉岛上立下了战功,也确实被封过科西嘉亲王,也确实是所有的财产都在那里。
“原来是这样。”玛丽·安托瓦内特心不在焉地自言自语,脸上闪过一抹失落之『色』。
她突然又问:“你说你立下了战功,可是看你的年纪应该不大,怎么可能上战场?”
路易苦笑了笑,这位公主比他想象地要聪明些。
“王储殿下年纪也不大,一年前我是他的侍从,所以和他一起去了科西嘉,接着就因为保护他平安无事而获得了封赏。”
路易心中叫苦,明明他的功劳是一刀一枪拼来的,现在居然会变成靠着“上头有人”的关系而得来,他也无奈了。
话题没有继续放在那位“王储”上。
玛丽·安托瓦内特含羞地说:“刚才谢谢你了。”
“谢我?什么?”
路易不仅是因为玛丽·安托瓦内特突然地道谢而惊讶,也是因为她不再继续在“王储——未来的丈夫”身上发问而惊讶。他突然有种感觉,玛丽·安托瓦内特将心思放在他这位科西嘉小贵族身上要比放在正牌丈夫路易王储身上的要多。
“刚才,我看见你不顾危险骑马来救我。”玛丽·安托瓦内特将头压得很低,犹如含苞待放的羞涩花蕾一般。
“这……这没有什么?”路易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之前虽说追来,可是不顾危险停下马车的是安娜,他什么也没有做,这突然来的功劳他接的有些手软。但是,更令他感到不好意思的却是玛丽·安托瓦内特现在的娇羞姿态。实在是太卡哇伊、太萌了。
路易渐渐的沦陷了,他的心墙以及他的心,全告失守了,而他自己并没有感觉到。
接下来的一段路,他们两人开始闲聊起来。几乎是无话不谈,从食物、衣装到建筑、艺术、音乐、文学甚至狩猎,他们都能够找到共同语言。
路易惊讶地发现,这位奥地利公主,并不像历史上所说的那般缺乏良好的教育。历史上的玛丽·安托瓦内特据说根本说不好法语,而现在,她的口音听上去就像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巴黎贵族。历史上的玛丽·安托瓦内特不喜欢学习,但现在的她展现出来的却是一个知识丰富的知识女『性』。
然而,最令路易惊奇的是,无论聊到哪一方面,他们总有共同语言,甚至很多观点都不约而同。
比如在建筑方面,他们同样都不喜现在的奢华风气。路易最为喜欢的住处不是凡尔赛,而是被他重新装饰后的巴斯蒂亚的住处。而玛丽·安托瓦内特,她也不喜欢奥地利的美泉宫,而是对维也纳郊外的狩猎别墅情有独钟。
建筑是双方知识层次上学习最少,但是却最能够突出『性』格的一项。连这一项两人都已经贴合了,那么就不用提其他了,因为在两人的血『液』中,最主要的一个基因已经相符合了,其他的也就差不多了。
一路来到事先预定好的别墅,路易和玛丽·安托瓦内特相处甚欢,甚至忘记了时间。这一幕看在旁人眼中并没有觉得有多少异样,但是,对于同在马车上,将所有一切看在眼中的安娜却不那么简单了。
安娜既是得意又是好奇,但更多的却是担忧。
她早就对路易说过,他会因为事先没有看过玛丽·安托瓦内特的画像而沉『迷』于她的美貌之中,如今应验了,自然可以得意一番。
久在路易的身旁,她知道路易不是一个容易被美『色』『迷』『惑』的人,纵使玛丽·安托瓦内特真的『迷』『惑』了路易,路易恐怕也最多只会在最初的时候失去心智,毕竟他口口声声说心中还有郡主,而现在,他似乎是在恋爱了。难道玛丽·安托瓦内特真的有那么大的魔力,能够令一个人在瞬间抛弃心中所爱之人吗?又或者是路易对郡主的并非是爱?安娜在这一点上是弄不懂而好奇了。
然而,安娜没有像路易这般毫无思量。
她无所谓路易爱上谁,喜欢谁。安娜因为自己无法满足路易,所以会尽一切努力令其他人来满足他。只要是路易看中的女人,即使是用上卑鄙手段,即使是事后会被路易怪罪,她也会忍着心痛去做这违心的事。
不过,这其中的任何女人,只能够建立在无爱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