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是不是又出了什么问题?”路易问道。
“殿下,有一个很不妙的情况。”德·博蒙小姐急喘着气说道,“泰晤士河的河岸出现了结冰的状况,伦敦的港口已经被关闭了。”
“那怎么了?”路易不解地反问。
路易不明白泰晤士河结冰和他有什么关系,恐怕不列颠人才应该担忧,因为泰晤士河两岸是全不列颠最大的港口,也是不列颠与海外殖民地连接的主要通道。最重要的是,全伦敦的市民都依靠着通过那座港口上岸的来自殖民地的食物和煤炭。
想起到伦敦的第一天享受的那一顿“大杂烩”,再听到如今这个令人兴奋的好消息,路易倒想有一种再坐马车出去跑一圈,看看伦敦市民还能拿什么来扔他的冲动。
“殿下,港口被冻结了,那么也就是说,你暂时是离不了不列颠了。”
德·博蒙小姐的提醒犹如一盆凉水从头顶倒下一般,路易一下子便愣住了。
因为没有和国王见面,所以路易现在是肯定不能离开,但是,在他和国王见面之后,他若是还留着,说不定就会出现什么变故。他现在无非是用着一些小伎俩来拖住不列颠王国议会,但并不是说那些反法议员已经不存在了。时间一长,变故也是可能发生的。
路易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严肃了起来,问道:“港口会封闭多久?”
“不知道。”德·博蒙小姐摇了摇头,不确定地说道,“大概一周、大概两周,也有可能一个月。总之,得开这鬼天气。”
“伦敦以往有过这样的天气状况吗?”路易记得气候这种东西都是有着规律『性』的,除非是发生了某些特殊状况,否则每年都会差不多。
“有。”德·博蒙小姐点了点头,说道,“前年三周,去年一周。”
在路易的记忆中去年是一个暖冬,至少在法兰西是这样,没有下一场雪。
“没有更多了吗?”两年实在是无法确定规律,路易还需要更多的。
德·博蒙小姐摇了摇头,说道:“我只在伦敦待了两年,殿下。”
路易失望地轻轻叹了一口气,不过,他倒是立即便想开了。毕竟不列颠国王乔治还没有接见他,他暂时也不可能离开,因此,现在港口有没有被封闭,这和他都没有关系。
安娜这时拿着热『毛』巾回来了。她将『毛』巾递给了德·博蒙小姐,便又站回到了路易的身边。
德·博蒙小姐接过『毛』巾的一刹那,路易似乎是看见她用着迟疑的眼神看了安娜一眼。
自从安娜将德·博蒙小姐所有的剑术都学会后,她们两人就感觉怪怪的。怪的自然不是安娜,而是德·博蒙小姐。她似乎有意疏远安娜,甚至还以一种防贼的态度防着安娜。
“安娜!”路易转过头看着安娜。
“请吩咐,殿下。”
“请去拿一些茶点来,好吗?”
“是,殿下。”安娜行了一个屈膝礼后,便又走了出去。与刚才一样,她轻手轻脚地开门,然后又不忘关门。
路易并不饿,也不想吃什么茶点,他只是想要先支开安娜罢了。
安娜离开后,路易问德·博蒙小姐道:“你和安娜怎么了?”
“没有什么?”德·博蒙小姐擦着两边脸颊的垂发。
她回答的语气、声调很平淡,没有任何的不安情绪。但是,路易却并不相信她的内心如她的言语一样淡然。
“我觉得你对安娜似乎有些不一样。”
“您指的是什么?”
“我发现你似乎在防备着她,自从你说她学会了你所有的剑术后,你就像是在防着她一样。”
“殿下,”德·博蒙小姐停止擦拭,双手握着『毛』巾恭敬地放在身前。她神情认真地说道,“本来因为她是您身边的人,所以我并不想多说什么,毕竟我并不想惹上宫廷中的麻烦,但是,既然您问起了,我觉得还是应该和你说一下的好。”
她现在的神情就像刚才说起泰晤士河结冰时的那样,路易不敢怠慢,于是朝她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殿下,您难道不觉得安娜很奇怪吗?”德·博蒙小姐神情凝重地说道,“她说她不会剑术,可是学习剑术却很快,领悟力高得不像是初学者。”
“就因为这个吗?”如果德·博蒙小姐只是因为这种蹩脚的理由而怀疑安娜的话,那路易也不得不为他的侍女辩护道,“小姐,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拥有其他人不曾有过的神秘力量。他们学东西会比普通人快,做得也更好,他们就犹如拥有着上帝送下人间的礼物一般,是天才。”
路易说着这话的时候,心中酸酸的。
他前世颇为嫉妒那些十几岁便上了所谓大学少年班,然后二十岁不到便出国去进修硕士、博士的天才少年。
事实上,他一直不认为这些人是什么天才,认为他们只是在最好的学习时段碰上了最好的教师,接触了最先进的学习方式。
就好像有些人无法在只为了考试的前提下学习英文一样,路易一直觉得如果他五岁或者更早时就开始接触英文,可能就会将英文说得比母语还母语,而不像某些人那样,英文可以考得很好很好,却只限于纸上,明明考的是文科,朗读文章的时候却像是在敲木鱼。
所谓天才,路易一直武断的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