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黑衣人继续说道:“虽然对我来说你的把戏没有任何效果,但对于她来说……哼哼!”
他不只是践踏了路易的自尊,甚至还质疑起德·博蒙小姐来,这是路易最愤怒的事。
路易无所谓自己被如何怀疑,身处政治中心之人,誉满天下的同时也谤满天下。但是,他不能原谅那些攻击无辜之人的人。
德·博蒙小姐不顾安危地保护路易,这令路易很感动。
不只是出于心中的正义和道德,就算是出于感恩,路易也需要维护她。
路易严辞喝道:“人是自由的,人的思考和心也是自由的。自由是无价的,所以我并不认为我的话能用来收买人心。”
“人心是自由所以无价?”黑衣人笑着说道,“很难得的思想。看来你不只是勇敢那么简单。”
“你是在夸奖我吗?”
“不,”黑衣人走到了壁炉之前,背靠着壁炉壁,但头仍然挡住了蜡烛,“我只是好奇。如果你说得话是你认为的东西的话,那么你怎么会甘心被蓬帕杜夫人掌控。”
“我没有被任何人掌控。”
“虽然我不在法兰西,但是我也听人说起了。伦敦的人现在都说,”黑衣人扬高音调说,“法兰西的王子路易·奥古斯特是蓬帕杜夫人的裙下之臣。”
“这是诽谤。”路易狠狠说道。
路易还是有些愤怒了,这实在是太肮脏了。说这话的人究竟将我当做了什么,将蓬帕杜夫人又当做了什么。
“难道这些你就受不了了?”黑衣人悠闲地靠着,事不关己一般地说道,“在伦敦还流传着更多的版本呢?”
“什么?”路易问道,但他不是好奇,只是想听听还有什么不堪入耳的传闻。
“你真想听?”
“当然。”路易坚定地回答。
“不,殿下。”德·博蒙小姐坐了起来,她拉着路易的睡袍说道,“殿下,忘了这些吧!这些不过是不列颠人为了取笑法兰西王室而想出来的。”
“没有关系,我可以忍受。”路易毫不犹豫地谢绝了德·博蒙小姐的劝说。
“他们说,”黑衣人这次只是用着普通的语气说道,“说你,法兰西的路易·奥古斯特王子……是……是……”
他不说下去了,似乎是难以开口。
“是什么?”路易用着威吓的语气问道。用这种语调说话时,事实上等于命令。
“他们说,”黑衣人犹豫、艰难地说道,“说你是蓬帕杜夫人和法兰西国王的私生子。他们用你和路易·斐迪南的一个夭折的儿子做了交换,以便让他们的儿子能够登上王位。”
“真是无耻。”路易恶狠狠地评价道。
不过,仔细一想似乎也不难发现这种说法的合理『性』。
作为宫廷王子,路易自小离开父母,而且和兄弟们的关系也不是太热。
他在枫丹白『露』宫与蓬帕杜夫人和祖父待的时间,甚至超过了与亲生父母和兄弟们接触的时间。更为重要的是,现在的法兰西已经出现了以蓬帕杜夫人为首的支持他的派系,以及反蓬帕杜夫人的支持王太子的旧贵族派系。
如果路易不是蓬帕杜夫人的儿子的话,他们恐怕找不到一个理由来解释为什么夫人会对他做到这个地步。
“不要相信这些!”德·博蒙小姐焦急地对路易说道,“这都是一些无稽之谈,全部不是真的。”
她似乎是在极力令路易不要相信这些。
她是以为路易是一个小孩子,所以担心路易会因此而胡思『乱』想。但事实上,路易可以比任何人都肯定这些是“无稽之谈”的人,因为他的记忆从一出世时就存在了。
“听上去似乎是无稽之谈,但是说的人却是头头是道的。”黑衣人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
“你赶快给我闭嘴。”德·博蒙小姐转过头去低喝道,“迪昂!”
迪昂?
黑衣刺客的名字是迪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