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率众回返枫丹白『露』宫刚行到半路上,他便突然向波旁公爵问道:“听说你和你的妻子分居了?”
波旁公爵霎时惊愕,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回答了一声:“是的,陛下ej就去……腾_客居她已经搬出了波旁宫”
“她搬出了波旁宫?”路易眉头一皱,疑『惑』道,“那她住哪儿?她应该没有适合的地方”
“陛下,她现在住在一个富有的瑞典女贵族于巴黎的寓所”波旁公爵答道
“瑞典女贵族?”路易下意识地问道,“是索菲?冯?菲尔逊伯爵小姐?”
“是的,陛下”波旁公爵未料到国王会猜出,惊讶地点了点头
路易之所以能一下子便猜出波旁公爵口中的瑞典女贵族,其原因只在“富有”一词索菲继承了她的哥哥菲尔逊伯爵的所有遗产,另加她每年都可以从瑞典的父亲那儿得到一笔钱,所以,她在巴黎的生活也极尽奢华,她本人也因奢华的生活而成为了社交名媛,连路易也从旁人口中听说过她的大手笔开销
第一个将索菲?冯?菲尔逊奢华生活传入宫廷的是王后的密友朗巴尔亲王夫人朗巴尔亲王夫人的目的是将其推荐给王后,她认为王后的身边不能只是法兰西贵『妇』,作为法兰西王后,应该与各国名媛交往然而,王后一来是厌恶“菲尔逊”,二来是吸取了因奢华生活而广受差评的蓬帕杜夫人、杜巴丽夫人的教训,故而并未将索菲引入为密友
第二个将索菲的奢华生活传入宫廷的是御用女画家伊丽莎白伊丽莎白是巴黎最出名、最昂贵,也是最有品牌效应的画家她的一幅画作数千至一万里弗尔,非达官显贵不能成为她的客户,她也因此成为了评价权贵显贵等级的标准而在她众多的顾客中,索菲虽然不是被画最多的,却是结账最多的伊丽莎白粗略算过,她曾收到过有“索菲?冯?菲尔逊”签字的银行支票共价值有五十万里弗尔
在巴黎,能够配得上“奢华”和“富有”的人有许多,但若再加上一个“瑞典女贵族”标签,便只有一个,那就是索菲?冯?菲尔逊
“你的夫人怎么会和这个瑞典女人交往?”路易不解地问道
波旁公爵苦涩一笑,道:“她们一样富有,所以也有着一样的兴趣”
波旁公爵虽是孔代亲王之子,富有的孔代家族的继承人,但他本人却因情『妇』和赌博而负债累累作为一个男人,在私人财产上却比不上名义上的妻子,他也有自尊心
“她搬出波旁宫,这件事你和你的父亲孔代亲王殿下同意了吗?”路易问道
“这……”波旁公爵犹疑地点了点头,但他不能说明原因
波旁公爵同意妻子搬出的条件是让她替自己来还清债务至于孔代亲王,他也早就想将隐藏在家族中的这个潜在威胁根除,故而也就默认了此事
路易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呼出,他神情凝重地说道:“你和你的妻子已经到了分居的地步吗?”
波旁公爵点了点头,说道:“陛下,其实您应该早就知道了我和她不仅从未有过感情,这几年是连夫妻关系都不存在”
路易沉默不语,心中却暗叹道:“奥尔良公爵的女儿如果离开了孔代家族,那我以后如何能控制他们?”
路易一直将波旁公爵夫人作为一个警告留在孔代家族中,他的目的就是要让孔代亲王永远记得当年显赫一时的奥尔良公爵及奥尔良家族是如何败亡的,以防止他会因权势暴涨而忘乎所以,甚至走上当年奥尔良公爵的旧路
路易用余光偷看了波旁公爵一眼,见其神『色』轻挑,犹如当年的沙特尔公爵一般他因而轻叹了一口气,暗暗定下了决心,定要想办法解除这一潜在的隐患
回到枫丹白『露』,路易遣散了侍从,只留下了罗谢尔?费尔奈陪同
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路易问道:“罗谢尔,你的老师怎么样了?”
“陛下,他的情况很不乐观”罗谢尔?费尔奈哀叹道,“我的妻子昨天送来了信,信中说老师正被病痛折磨,多年的病症一齐涌出,医生已经束手无策”
路易内心一怔,立刻止住脚步,但几秒之后,他便再走了起来若是在巴黎,他会立刻去探望伏尔泰,但现在在枫丹白『露』,而且巴黎已经是是非之地,他也只能按捺下激『荡』的心情
路易边走边问道:“他还有什么愿望没有达成?”
罗谢尔?费尔奈想了想,犹豫地说:“老师曾经开玩笑,对我说‘如果我死了,就将我的一半埋在教堂中,另一半埋在教堂外这样上帝若是要对我进行审判,我还有一半可以逃走’”
“我明白了”路易会意地点了点头,语气深沉地说道,“世界上没有哪座教堂能容纳他的身体,亦没有什么人能在他活着的时候判处他藐视宗教罪”
他深吸一口气,问道:“罗谢尔,你说,如果教皇封他为圣人,这会怎么样?”
罗谢尔?费尔奈想也没想便反对道:“这不行,陛下他这一生最反对的就是教会和圣经他认为教会是一群无赖用来统治平民的工具,圣经是那群无赖用来控制人民思想的枷锁对普通人,被教会或教皇封圣是一件极大的荣誉,对他而言,这只是耻辱”
路易冷静地想了想,最终也只能放弃这一想法与此同时,他的心中又有了一个的想法,但是,他并没有将这个想法说出来
“罗谢尔,接下来的日子你就留在这里,作为我的私人助理”路易说道,“我有预感,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太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