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为了法兰西的利益。”玛丽娅?特蕾莎语气低沉地说,“也是为了你在法兰西的利益。”
“神圣罗马帝国皇后的母亲的身份,稳住我法兰西王后的身份吗?哼哼……”玛丽?安托瓦内特冷冷一笑,严肃道,“我不会利用我的nv儿。”
“难道你就不为法兰西所有母亲着想吗?”玛丽娅?特蕾莎问了一句,而后说道,“一旦开战,必然会有无数母亲失去孩子,作为法兰西王后,你就愿意吗?”
“母亲,您就要这么一直bī我吗?”玛丽?安托瓦内特无法正面反驳,只能示弱。
玛丽娅?特蕾莎也觉歉疚。她从政几十年,哪一件事不是游刃有余,何时像今日这般暗施威bī,更是对着自己的nv儿。可纵然如此,她仍然只能忍痛继续。事到如今,她对约瑟夫二世难有所影响,唯有对nv儿还能有所突破。她理直气壮地说道:“安东尼娅,我不是bī你,我也是为了你和法兰西而着想。”
“抱歉,母亲。我不能听你的。”玛丽?安托瓦内特只留下了这句话,便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
“安东尼娅”
母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可她并未因此停步,反而加快了脚步。她难以相信自己居然逃走了,这是第一次。但是,她也没有办法,因为她难以有理有据地反对母亲,继续留下来只会被迫同意,唯有逃走才能防止政治联姻出现。
玛丽娅?特蕾莎喊了两声后也放弃了。她自知比脚步已经追不上年轻的nv儿,她也自知在这件事上太过自sī。正如她年轻时在丈夫和国家之间选择了后者,她这一次也在nv儿和国家之间做出了同样的选择。但不同的是,她年轻时并没有意识到这道选择题的严重xì;ng,因而在选择国家时并无任何悔意,而在现在,她已经明白了这道选择题所需付出的代价,因而是怀着矛盾的心理做出选择。
玛丽?安托瓦内特虽然走了,但玛丽娅?特蕾莎并无失望,反而有些欣慰。
她已经感受到了权力的流失,自知再难阻止jī进的约瑟夫二世。她之所以要促成法奥间的再度联姻,目的是希望增强两国联盟的可靠xì;ng,令约瑟夫二世在未来的外jiāo战略中多顾虑到法兰西,以防止出现类似瓜分bō兰那样的容易得罪法兰西的事件。
然而,联姻必然需要牺牲。她看得出来,nv儿虽然对孙nv极为严厉,但推动这份严厉的却是一种别样的母爱。这一点连当事人都未必可知,却是她这个过来人所了然的。看到nv儿为了孙nv如此坚持,她更是确定了自己的想法。虽然联姻的提议被否决了,可如此一来,nv儿也就不用与挚爱离别。母nv离别的痛楚,她是最清楚的。
玛丽?安托瓦内特走到远处,心中的惧意已经消除了一些,她因此有些忐忑地停了下来,并转过身望向水池,只见到了母亲孤寂的背影。她突然唏嘘不已,一位伟大的nvxì;ng却如此落寞,显得那么的凄凉。突然间,她意识到到一贯坚强的母亲,也已经到了生命的最后阶段,只是一个普通的老fù;人,不再是当年的那位令人敬畏的玛丽娅?特蕾莎nv王。
第四百九十四章 回国
第四百九十四章回国
生日庆典依照计划进行,自此之后再无波澜。
两日之后的5月15日,路易和玛丽?安托瓦内特及孩子们也踏上了回国之旅。
回国的路线与来时的一样,自维也纳出发至因斯布鲁克,再沿着巴伐利亚边境至巴登公国境内,接着便是穿越巴登和符腾堡,渡过莱茵河,回到位于莱茵河西岸的法兰西城市斯特拉斯堡。
这一路走下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五月底。不过,这半个月来,路易和玛丽?安托瓦内特并未说半句话。他们分车而行,晚上也分住两个帐篷。更多时候,路易都在女儿玛丽?特蕾莎公主身边,陪伴的同时也是在保护。
这所有的一切到了斯特拉斯堡后便有了突破。
路易和玛丽?安托瓦内特在早晨进入斯特拉斯堡,随即一直在市区内游行,直到中午才进入临时驻地——罗昂宫。
罗昂宫位于斯特拉斯堡市区内,是一座巴洛克式建筑。它最初的建造者是30年代的斯特拉斯堡大主教和法兰西红衣主教罗昂,建成之后便与斯特拉斯堡大主教的职位一样,成为了罗昂家族的私产。后来,由于罗昂家族中的路易?德?罗昂被认定为谋杀舒瓦瑟尔公爵、刺杀国王等一连串事件的幕后元凶,因而不但自己身死,更是牵连了整个家族。在罗昂家族灭门后,原属于这个家族的一切财产也被收归国有。如今,这座罗昂宫也成为了王室在斯特拉斯堡的行宫。
随着回到法兰西,路易的事情也多了起来。刚一到罗昂宫,他就接到了来自巴黎的急报——北美大使富兰克林申请得到外交大使身份和要求觐见国王陛下。
富兰克林虽然是已经建立的美国所派出的正式外交官,可这个美国还未被其原宗主国不列颠王国承认,因此,富兰克林的外交官身份也无法被除美国外的其他国家承认。至于与美国和不列颠王国都无关的法兰西,也可从自身利益出发,或承认美国及富兰克林的合法性,或否定他们所自认的合法性。
路易所接到的报告为首相韦尔热纳伯爵亲自起草,但这份报告却令他愤怒。法兰西的首相居然以一种亲美的口吻为新成立的美国说项,要求为美国提供援助及对不列颠宣战,言辞之间仿佛更像是美国派至法兰西的间谍,而非是法兰西的首相。
路易深知韦尔热纳伯爵一贯仇视不列颠,他会在言辞间亲美也不难理解,因此也就释怀了。但是,仇视某一方与亲近某一方的敌人是两种概念,韦尔热纳伯爵如此亲美,大力主张援助和开战,令人不得不觉察出其中的深意。
路易曾经见过富兰克林,深知这位美国老人知识渊博,辩才高超,仿佛是北美的伏尔泰。联想起富兰克林最近正在巴黎的沙龙中宣传北美独立的正义性一事,路易也明白了韦尔热纳伯爵为何会变得亲美。由此,他更加意识到巴黎的舆论恐怕已经完全变得亲美。
对巴黎的报告,路易回复的批复是交由议会商议。
议会有一套繁琐的程序,纵然结果在投票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