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你当然是有目的。”路易笑了笑,随后拍了拍手,接着,侍从便带着蒙特松夫人推门而入。
奥尔良公爵见到风韵不减的蒙特松夫人,不由得目瞪口呆。
“我知道你为了和蒙特松夫人结婚,才会和儿女决裂。”路易一边说,一边取出了一张写有法文条款的纸,将其交给奥尔良公爵。
“这个是……”
“这是你和蒙特松夫人的婚约。”路易说,“这是王室同意你与蒙特松夫人结婚的证明,签下后,你将获得每年三十万里弗尔的收入。”
奥尔良公爵仔细阅读着条款,不由得皱眉了。
“不,我不能签。”他将条约扔回了路易的办公桌上,一脸怒容地说,“你这是再次羞辱了奥尔良家族。”
“公爵阁下,请您想清楚了,我这一次到底是在羞辱奥尔良家族,还是在挽救奥尔良家族?”路易露出自信的笑容,他知道,奥尔良公爵一定会签约的。
果不其然,奥尔良公爵最后还是在犹豫之下签署了这份条约。
这份条约其实并不苛刻,只是其中夹带了一个声明。声明的内容是“沙特尔公爵并非是奥尔良公爵所生,而是已故奥尔良公爵夫人与车夫的私生子”。
这实际上是前些日子巴黎社交圈的传言之一,不过,它现在已经成为了法律上的事实。。。。
更多到,地址
第三百零三章 冬天到来
路易虽然通过利用法院剥夺了沙特尔公爵的贵族身份和一切权益,但他知道,既然自己可以左右法院的判决,未来的某一天,一旦发生变故,沙特尔公爵还是能够卷土重来,恢复原先的身份。
在法兰西这个封建王权至上的国家中,任何的法律都不及贵族的血脉,沙特尔公爵身上流着王族的血液,这才是他最为值钱的东西。路易这一次令奥尔良公爵通过声明,便是为了剥夺沙特尔公爵身上这最后也是最值钱的东西。
一旦王室血统没有了,那沙特尔公爵将什么也不是。一个受人鄙夷的私生子,无论在哪个国家,都不可能受到礼遇,更不可能进入上流社会。
路易原先对沙特尔公爵十分忌惮,因为他是唯一一个了解此事真相却没有被抓捕的人,万一他流亡到法兰西的敌对国,游说法兰西的敌人组成同盟对付法兰西,那后果将不堪设想。而今,将沙特尔公爵的身份剥夺,甚至将他的血脉也否认,虽然路易的担忧仍在,可也不像之前那般耿耿于怀。
奥尔良公爵不得不签下摄政王的条款。他这个时候想的不是与蒙特松夫人的婚姻,而是整个奥尔良家族的声誉。
他很清楚,自己能够保留“第一王公”和“奥尔良公爵”的头衔,完全是面前的摄政王路易?奥古斯特的“宽容”,反之,路易?奥古斯特若是要将他重新审判也是完全可能的。若真是再次审判,那么等待家族的就是毁灭,而要避免这一结局,就必须签下这份条款。将沙特尔公爵与奥尔良家族的关系切割干净后,也就不会再因此事而受牵连。
奥尔良公爵也不是完全放弃了希望,相反,他还是将家族的希望全部押在了已经失踪的沙特尔公爵。只要沙特尔公爵能够在国外纠集起反路易?奥古斯特的力量,那么奥尔良家族便能够再度复兴。
奥尔良公爵并不是在妄想,他知道欧洲至少有一个国家会无视法兰西,甚至希望法兰西内乱,那就是海峡对岸的不列颠王国。不列颠会像法兰西支持詹姆斯党人那样,支持他的儿子。只是,他现在也不敢确定,沙特尔公爵是否去了伦敦。
沙特尔公爵非奥尔良公爵亲生子一事,在第二天就被路易命人公布于众。如路易所料,这件事在巴黎引发了轩然大*。不仅仅是在贵族圈,还有知识界和平民,所有人都在以此为乐,嘲笑着现在还是第一王公的奥尔良公爵,本已经破败的奥尔良家族,如今更是雪上加霜。
与之相对,第二王公的孔代家族和第三王公的孔蒂家族却因此而势力大涨,不过,这两个家族却是以不同的方式成长起来。
孔代家族依靠向路易效忠,成功取代阿图瓦伯爵,成为保守派的领袖,似乎那些尊王的保守派,发现孔代家族比阿图瓦伯爵更为有力。至于孔蒂家族,由于孔蒂亲王和孔蒂王子都是深受启蒙思想熏陶的民主派,所以他们很轻易就接收了之前奥尔良公爵的势力,并依靠将卢梭等激进派知识分子接回巴黎等事,迅速站稳了脚跟。
巴黎的形势因为贵族的重新洗牌而暂时稳定了下来,随后,路易便着手向巴黎意外的区域动手。
先前引发这次刺杀事件的行省改革计划,在路易的推动下,强行于11月前推行。巴黎大学的优秀学生前往各地,配合各地名流绅士组成了省政府,正在整合地方的行政权,以让各地区更为接近巴黎的国家中枢。与此同时,原有的财政区制度也被计划于年底终结,数以万计的收税官,摇身一变成为了行省政府中的低级行政官员。
至于内阁方面,外交大臣、海军大臣、农业大臣等职位,仍然空虚着,虽然舒瓦瑟尔公爵已经几次提交上了候补名单,可路易都强行压制着,宁可亲自掌控这些职位,也不将这些职位交给舒瓦瑟尔公爵的手下。
11月5日,一个很普通的日子,但巴黎冬天的第一场雪却到来了。
玛丽?安托瓦内特的卧房中,燃烧着火焰的壁炉,令房间暖洋洋的。路易望向窗外,观望着外面漂白的世界,心中却惊讶玛丽?安托瓦内特请他过来的原因。
玛丽?安托瓦内特与玛丽?阿德莱德的肚子都微微隆了起来,根据米伦医生推算的时间,她们似乎都是在7月份怀孕,到现在都已经是四个月了。
巴黎污秽的空气并不适合婴儿成长,无论是身边人还是路易本人都是如此看的。因此,路易为了后代的安全,不得不花钱将刚从奥尔良公爵手中获得的圣克劳德宫进行一番装修。
圣克劳德宫位于巴黎市郊,距离污染严重的城市有一段距离。它的背面是树林,侧面围着一条流向塞纳河的小溪,环境十分的清幽。它虽然没有巴黎皇家宫殿的庞大,可是却胜在内部开阔,空气可以流通。
路易在得到这座宫殿后曾经参观过一次,也明白了奥尔良家族的人在拥有了奢华、庞大的巴黎皇家宫殿后,还一直要将圣克劳德宫当做家族居住地的原因。
等了五分钟后,玛丽?安托瓦内特终于从隔壁的换衣间出来了。怀孕期间,她只能穿着宽松的便装,不能穿束腰,但在宫廷中,即使是这种怀孕时的装束,也必须请专人设计,并保证每日更换。
路易望向玛丽?安托瓦特纳,只见她身穿着一件边角满布蕾丝边的白色衬裙。爱丽舍宫的保暖设计,令房间在封闭的状态下,始终保持20…30度的温度,非常适合人体。
玛丽?安托瓦内特来不及理会路易,立即在诺埃莱伯爵夫人和凯瑟琳的帮助下,逃到了床上,躲到了棉被之下。她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太重视肚子中的孩子了,所以才弄得紧张兮兮的。
路易曾不止一次劝过她,可她却总是回以一句“之前的那个孩子是属于法兰西的,而现在这个是属于我的”。对此,路易也哑口无言,谁让她是母亲。
路易坐到了床沿上,问道:“玛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