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内部仿佛咕噜咕噜地冒出了粉色的泡泡,涨满了她的心。
余右航似乎轻笑了声:“不躲么?”
简韵书低眸,没回话。
“现在不逃,就没机会了。”他说。
简韵书心里没来由咯噔一下,她的身体有些发软发酸,却也没有后退。
她好像有些小期盼。
但究竟期盼些什么,连她都不知道。
余右航抚上简韵书的脸颊,轻轻地摩挲着,他没怎么触碰到她,指尖微凉的温度传递给简韵书,她后退了半步。
余右航勾了勾唇,垂下了手,他也同样后退了半步,就在简韵书的面前站立。
简韵书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心里没来由的紧张。
余右航弯腰。
简韵书瞬间睁大了双眼,她不可思议地看着余右航缓缓地半跪在地面上,虔诚地仰头看着她。
晴天的太阳很热烈,映在这片大地上,流转的却是不同的颜色,简韵书看到余右航短而利索的发上的沉黑,也看见他狭长双眸里的浅棕,时光将她拉至五年前,他是她的男孩,将她拖拽到八年前,她遇到了她的小英雄。
其实一直都是余右航。
她所想的,所盼望的,所期待的一切都与余右航有关。
她没法拒绝。
指尖数次蜷缩又松开,她的腿在发抖,站在地面上有些不稳,想找些别的事物搀扶,但周遭只余下她和余右航。
脑海里浮现了两个声音。
答应他。
可两人的芥蒂终究没有说清说楚,况且有一句话是
得不到的永远都矜贵,或许他只是介怀于得不到她这件事,而不是真的还想念她还爱她。
拒绝他。
可两人真的会成为平行线,永不相交。她不能再享用他的怀抱,也不能再见到她的小英雄。
简韵书无力地闭上了双眸。
余右航仍旧昂着头,一动不动地看着她,他甚至没有再说些什么,表情淡到极致,看不见期待,也看不出慌张,只那浅棕色的眸子里偶尔会闪过凉薄的色彩。
他是害怕的。
赌徒哪有不害怕的,何况他是倾尽一切的赌徒。余右航心知肚明,倘若这次没有留下她,那么余右航自己会发生什么变态,他也说不清。五年前她不告而别,他一直认为不幸中的大幸是她的“不告”,如果什么都说清楚说明白了,又有什么理由去坚持下一个五年呢?
简韵书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里面空旷一片。
说她怎么样都好,说她自私也好,说她错了也罢,她就想任性一遍。
她轻轻地问:“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