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伸手掐住她的脖颈,迫她抬头看向自己,当他俯身向前,吻上她的唇的时候,余右航知道了,即便他的心不认,他的身体也会认。简韵书这三个字,简韵书这个女人,在这五年里没有随着时间流逝而消褪,而是混进了血液,融进了骨髓。
可是不行啊,她怎么总想着躲呢?
余右航伸出了手,拽住了简韵书的手腕。
简韵书慌乱地垂头,她没有先挣扎,而是闷着声说:“放开。”她的嗓音里带着粘腻的感觉,余右航睨了她一眼,只看见女人红红的眼角,他抿着唇,没松开手,而是将她塞进了旁边的车子里。
等简韵书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稳稳当当坐在后座上,大腿上还躺着一
个抱枕。
她看着抱枕,愣了好一会儿。
她想走在沙地上,记忆如同潮水那般袭来,浸湿了脚下的沙,粘腻了她所有的思绪。
抱枕是一个小熊的样式,嘴巴是咧开的,但脸有些歪,瑕疵严重,即便它不破旧的时候也值不了几个钱,何况它现在已经老旧得连棉絮都出来了一些,边缘的地方有些缝补的痕迹,但都修补得漂亮,不仔细看,压根看不出来。
抱枕被保存得很好。
简韵书微微敛眉,移开了视线。
许是窗外流转的光景过快,眼睛习惯不了这样的光线,她的眼眶涨涨的,鼻尖也有些酸。
是多少年前了?
大概是她大一,他大三的时候的事儿了。
简韵书不爱生气,因为她看过太多电视剧的套路,都是女孩子作一作,男孩子烦一烦,感情是有可能好上一分,但过程辛苦,即便是和余右航冷战一秒,她也是不愿的,因她觉得,他们就该是好好在一起,永远在一起的。
但有一次她还是生气了。
至于什么理由,她早就忘了,但仍然记得余右航拙劣的哄人手法,简直跟小学生似的。
彼时,她并不知道,那是一个男孩用尽全力对她好的结果。
他照常接她下课,发觉她对他的话爱答不理,这是很罕见的,即使余右航再迟钝,也还是想明白了她是生气了,于是他便问:“要不要去看电影?”
简韵书瞥了他一眼,轻描淡写地说:“不用了。”
余右航默了默,半响没有说话。
简韵书余光瞄了一眼,见他一脸没事,不打算再哄,她内心微妙地升起了一股烦躁的情绪,她有些气不过,于是蹭蹭地加快速度往前走。
余右航是察觉了的,但他怕刺激到简韵书,所以只是在后边亦步亦趋地跟着。
简韵书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知道他的想法,况且还在气头上,于是越走越快,越想越气,到后来眼眶都红了,琢磨着干脆直接回家算了。
可能也就是因此,她没留意到前边的路况。
一辆自行车与她堪堪擦身而过,若不是余右航在她身后拉了她一把,她估摸着是要被撞倒在地上的。
即便如此,简韵书还是生气。
她蹙眉,看向余右航握着她手腕的那只手,指骨修长,“放手。”
余右航:“你走路小心点。”他说话的语气很平缓,听不出生气或是不生气,放在平时,简韵书是知道这是关心的话语,奈何今天她好像理智降低的同时情商也低了,愣是以为他在埋怨她。
简韵书凉凉地看了余右航一眼,说:“不用你管。”
余右航几不可察地皱眉。
小姑娘平常乖巧软糯,闹起脾气来却是不一般。
而且小姑娘看起来是以为他不耐烦了。
余右航没谈过恋爱,也不知道怎么去猜测女孩子心里的弯弯绕绕,他脑子里有的只是宿舍里那些男生谈天说地的时候讲过的话,有些还是段子,完全用不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