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哲瀚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猛地扭头,差点亲上此时还在熟睡的左盛妍。
他狠狠倒吸一口凉气,一股叫“操他妈闯大祸了”的情绪从脚底爬到头顶,最后一股脑堵在了他胸口上,像块巨大的石头。
杨哲瀚愣了五分钟,开始盘问自己昨天晚上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左盛妍会跟自己在一张床上?为什么他会没穿衣服?为什么自己会没穿衣服?为什么四人寝室只有他们两个人?
为什么……
腰会这么酸???
昨天晚上……他记得他跟东哥几个人喝酒来着,后来喝多了,再后来……
再后来好像被抓包了?左盛妍把他们骂了一顿……
骂了一顿……然后呢?
然后呢?!
杨哲瀚敲了敲自己装满浆糊的脑袋,敲了半天终于是想起来了零零碎碎的一些东西。
一百句“卧槽”充满了杨哲瀚空荡荡的脑袋,他看着熟睡中仍旧紧皱眉头的某人,硬挺的眉峰把烦躁显露无疑,嘴角紧紧绷着,看上去睡得很不踏实。
杨哲瀚的手不受控地伸向左盛妍,最后离她0。0001毫米的时候,触电般的收回,心虚地往后挪了一寸地。
昨晚的事儿让杨哲瀚一身冷汗,连带着呼吸都急促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因为想到了昨晚的什么场景。
他撑起身子打量了一下左盛妍,然后发现了左盛妍旁边的那个空弹夹,脑子“嗡”的一下,伸手把弹夹拿了回来,一把攥在了手心里。
以左盛妍的个性,她说他死定了,那他一定就是死定了。
杨哲瀚想起新婚当晚那张丧权辱国条约,上面明文规定的“两室分居,乙方不得在甲方非自愿的情况下与其行伴侣之实”。
他清清楚楚的记得,左盛妍是怎么威胁自己的——“你敢碰我一下,我就去告你婚内强奸。”
想到这的杨哲瀚一副等死的表情躺回到了床上,自言自语道:“这下要上军事法庭了……”
手心的弹夹硌得杨哲瀚肉疼,他把弹夹举在眼前,看看正面,看看背面,咂咂嘴回味了一下昨天夜里的事儿。
细腰软肉、淡淡的香味、喋喋不休的小嘴、雾气蒙蒙的眸子、被汗水贴在前额的刘海儿,还有……
操!他想什么呢!
杨哲瀚拼命摇了摇满满黄色废料的脑袋,睁眼闭眼全是那人轻喘着粗气说“不行”的勾人样子。
“不对啊……”杨哲瀚侧过头看了一眼左盛妍,这才反应过来一件事情。
昨天到最后……她也没反抗啊?这该怎么算?
杨哲瀚攥着弹夹的手紧了紧,最后默默地把弹夹塞进了床垫子下面,回过头去想再看一眼左盛妍,结果“嗷”一嗓子,被那双黑魆魆的眸子吓得差点没从床上滚下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左盛妍,面无表情地看着惊魂未定的杨哲瀚,一动也不动。
杨哲瀚下意识往后挪了一下,试探着问道:“指导员?……左盛妍?”见他什么反应也没有,杨哲瀚大着胆子喊了她的小名儿,“妍妍?”
左盛妍终于是有了点反应,她咧了下嘴角一副隐痛的表情,扶着腰慢慢地坐了起来。
杨哲瀚不敢怠慢,生怕比她晚起来一步,就被左盛妍一个锁喉格杀在床上,见左盛妍坐了起来,杨哲瀚一个骨碌爬了起来,盘着腿坐在左盛妍对面,等着她下一步发落。
杨哲瀚的话梗在了嗓子眼,他手足无措地看着脸惨白的左盛妍,之前那个细腻明亮、生机勃勃的人太过于耀眼,以至于杨哲瀚看见她现在这个样子心疼的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