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对顾夏暖说:“我叫欧定洛,叫我老欧就行了,你要真愿意,就叫我一声哥,保证你吃不了亏。”
顾夏暖也觉得此人颇有意味,于是爽快地答道,“大哥,我叫顾夏暖。”
老欧答应了一声,十分高兴,就告诉顾夏暖说:“左卫行要真敢欺负你,你来告诉我,哥哥我替你出气。”
左卫行笑道:“怎么说得我和恶人似的。”老欧拍着左卫行的肩,说:“今天便宜你了,看在我这妹妹的分上,这粥我请了。”
“小气,”左卫行似笑非笑,“人家可是实实在在叫了你一声大哥,你几碗粥就将我们打发了?”
老欧笑道:“你小子敲我竹杠呢这是?我偏不上你的当。”
虽然这样说,却还是将自己左手手腕上笼的那串菩提子佛珠退下来,说道,“这还是几年前从五台山请的。”
不由分说就替顾夏暖笼上,顾夏暖不肯要,左卫行说:“给你你就拿着,别不懂事。”
俨然又是教训小孩子的口气,顾夏暖狠狠瞪左卫行,左卫行只当没看见,老欧也叫顾夏暖拿着。
顾夏暖觉得盛情难却,而且这种菩提子佛珠是最寻常的法器,论材质倒不算什么贵重饰物,于是只得道谢收下来。
但是顾夏暖笼着稍稍嫌大,左卫行贴心地说道,“来,我替你收一收。”
说着,左卫行便伸出手来,替顾夏暖将串系佛珠的丝绳重新收过,左卫行的手指纤长,指尖微凉,因为丝绳很细,所以他俯身过来,离顾夏暖极近。
左卫行身上有清凉的薄荷香气,还有粥米甜美的气息,而呼吸轻暖,喷在顾夏暖下巴上痒痒的,顾夏暖不知为何就红了脸,悄声说道,“好了,我自己系吧。”
左卫行只回答了一句,“已经好了。”
难得看到男子会打那样细致的绳结,顾夏暖只觉得好看。
其实左卫行的朋友都十分出色,谈吐风趣,从容不凡,顾夏暖虽不知老欧的身份,但总觉得此人颇为豁达爽快,有旧时侠风,出来在车上顾夏暖忍不住这样一赞。
左卫行咦了一声,说:“你眼光倒不错。”
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夸顾夏暖呢,还是讽刺顾夏暖。
接下来回家的路上,左卫行一直再叨叨,让顾夏暖照顾好自己……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会感冒呢……
顾夏暖听得实在心烦,但是实在是理亏,而且吃人家的嘴短,所以不好开口怼他。
于是转移话题道:“哎,最近这段时间怎么工作任务这么多?是要赶什么进度吗?”
“嗯?”左卫行听到顾夏暖突然这么问,不由得愣了一下。
随即像是反应过来突然想到什么一样,转过头来看了副驾驶坐上的顾夏暖一眼,试探性地问道:“顾夏暖,你感冒,难道是因为最近工作太累了吗?”
这下轮到顾夏暖愣住了,他这到底是什么逻辑吗?思维跳跃性也太强了吧。
不等顾夏暖反应过来,左卫行就又开口说道,“顾夏暖,你是不是傻子啊?工作太多不会推掉啊,非得把自己累病是吗?”
顾夏暖听到左卫行这略带愠怒的语气,心里只觉得莫名的好笑:
“喂,左大总裁,拜托你搞清楚好吗?我只是个打工的而已,而且这背后无情的资产阶级剥削者,好像是你。”
给他做事,怎么反倒是自己的不是了,顾夏暖发觉自己真的越来越不懂左卫行的逻辑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她烧糊涂了,还是他烧糊涂了。
“你以后累了,直接和我知会一声就好了,”左卫行说完之后,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反正我手下也不止你一个打工的。”
“哦,知道了,左扒皮!”顾夏暖回应道。
果然,万恶的资本主义害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