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
“也是,老家伙们操劳了半辈子了,好不容易逮着假期出去撒欢儿了,哪能那么轻易回来,估计早就把咱俩抛到脑后了。”
“是把我抛到脑后了,你还热乎着呢。
老四口儿走的时候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我照顾好你,他们不定什么时候回呢,不然你能有黄焖鸡伺候着?”
“哟?不光是照顾好我吧,是不是还让你来当说客呢?”
左盛妍放下筷子站起来,双手撑着桌子上半身前倾凑到杨哲瀚面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此刻,左。福尔摩斯。盛妍想从那双小眼睛里找到个答案,看看他到底是站哪边儿的。
杨哲瀚直直地迎上她的目光,伸手用大拇指把他嘴角的酱汁抹掉,而后放进嘴巴里自己吮掉。他看左盛妍还是保持这个姿势,推也推不动,于是他照着左盛妍的嘴巴“吧唧”地亲了一口。
“行了吧,祖宗。”
“嘁。”
左盛妍不情不愿地坐回位置上。
“你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杨哲瀚,我告诉你,你少费那功夫,我不出国,我也不会给你机会找小三小四小五小六。”
“你看你,说着说着还着急了,二十年了我就你这一个老大,还不足以证明我的忠心吗宝贝儿?”
“嘁。”
左盛妍拾起筷子继续消灭黄焖鸡,一边吃一边给杨哲瀚翻白眼,他使劲儿咀嚼的样子给人一种要把杨哲瀚给吞进肚子里的错觉。
杨哲瀚没再吱声儿,但是他心里明白,这事儿挺悬,哪怕随了左盛妍的意,也免不了一场两败俱伤的拉锯战。
左盛妍自己也明白老爷子这次有多难搞。其实他就是不想离杨哲瀚太远,三岁的年龄差让他和杨哲瀚在初中高中从来都是一个来了一个走了。
所以大学他一定要去杨哲瀚的学校念,去过那种天天腻腻歪歪,你侬我侬,吵架斗嘴,作死作妖的恋爱生活。
这样的生活左盛妍盼了小十年了,怎么可能轻易妥协。
左盛妍想,她和杨哲瀚的事儿连父母这关都过了,上同一个大学这事儿能难到哪去,他就陪着老头儿耗呗。
左老爷子和杨老爷子是战友,感情深厚。
两人一起服兵役,一起退伍,后来又一起经商,成立了左张氏集团和杨氏集团。
到后来左爸爸和杨爸爸也如出一辙地去参了军。
左妈妈和杨妈妈更是从当军嫂的时候就认识了,两家亲如一家,共同打拼,相互辅佐,如今都是家大业大,在a市的商圈独树一帜。
左盛妍和杨哲瀚打小儿一起长大,他们在一起后向父母坦白的时候说,“爸妈,我和杨哲瀚(左盛妍)在一起了。”
就像是小时候说“我们俩出去玩儿了。”这么简单。
老四口儿太清楚俩孩子是什么德行了,压根儿也没想反对,这一二十年看着俩孩子“一个作天作地作自己,一个天大地大左盛妍最大”的相处模式,对这事儿早有心理准备。
孩子们开心就行呗,两家知根知底几十年的交情,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您要是问俩人没有孩子等老了谁养他们啊?老四口儿想的挺开的,俩孩子有主见有能力,又不胡乱祸祸家业,拼凑拼凑够他们后半辈子用的了。
老四口儿忙忙碌碌大半辈子,早年青春奉献给了国家,中年下海经商处处如履薄冰,勾心斗角,搞得身心俱疲,说实话早就想撂挑子不干了。
终于等到杨哲瀚和左卫行进集团实习了,等到左盛妍高考完了,老四口儿奔着祖国的大好河山说走就走了。
高考完必然少不了谢师宴和散伙饭,左盛妍的好人缘让她的局连续几天就没断过。
再加上她也不想因为出国的事儿跟爸妈当面吵吵,也就连续几天没回家,结束之后连家都没回就直接奔杨家来了,自然错过了老四口儿出发的时间。
杨哲瀚这个安安分分的实习生就理所当然地出席了老四口儿临出发前的座谈会。
说来说去就俩内容,第一他们归期未定,第二照顾好妍妍。
要说第一条还新鲜点儿,这第二条是这二十多年来老四口儿临出门前托付的固定内容。
当然,如果忽视了左爸左妈最后那几句拜托,座谈会氛围还是十分融洽的。
“哲瀚,妍妍从小有我们有你护着,长到现在也还是个小屁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