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夏暖大脑短路了,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只是连连摆手道。
台上台下的人都被顾夏暖这一句话逗得哈哈大笑。
但是顾夏暖的眼里只有台上的上官于行,他也笑了,笑的是那样的好看。
辩论赛后,正好顾夏暖的室友之中有一个姑娘的男朋友也在他们学校的辩论队里,拉着她们几个一起去吃庆功宴了。
庆功宴上一群人都在起哄,说顾夏暖是她们学校的叛徒,结果最后在饭局上,他们都喝了很多酒。
撑到最后还保持清醒地就只有顾夏暖和上官于行了。
她和上官于行的位置挨的并不算远,中间只隔了顾夏暖的一个室友。
上官于行冲她眨了眨眼,说道:“我们也管不了他们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学校吧。”
顾夏暖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其实那天到底后来发生了什么,顾夏暖也记不清了,只记得那天晚上有很大的风,深秋的夜很冷很冷,走在校园的林阴道上,跟上官于行一路上有一句没一句东扯西拉。
学校的路灯永远有一半是坏掉的,隔很远才能看到一点橘红色的光,像是夜的眼睛,温暖而宁馨。
后来上官于行突然开口问道:“你冷不冷?”
不等顾夏暖回答,他就抬手将自己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
衣服上还带着他的体温,淡淡的陌生气息,沾染着酒的芬芳。
顾夏暖两手笼在长长大大的袖子里,像一个小孩穿了大人的衣服,可是有一种奇异的熨帖。抓绒衬里柔软如斯,也许真的是喝高了,并不是身体上的暖,那点暖洋洋的感觉仿佛是在胸口,一丝一丝渗进去。
他们一路上说了很多话,从幼儿园吃午饭偷偷扔掉肥肉,到小学时跟同桌划三八线,初中时与老师唱反调,到高考填志愿与家人抵死抗争,样样都是志同道合。
说到高兴处顾夏暖喜欢比划,于是长袖一甩一甩,像是唱戏的水袖。
上官于行喜欢抢她的话头,两个人你争我抢的。
顾夏暖喝多了酒,只觉得渴,然后还是要说,也愿意听他说,两个人就那样滔滔不绝地讲下去,自己也好笑,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那么多话,只是要说个不停。
最后终于到了顾夏暖住的寝室楼下,上官于行看到商店的窗子还透着光,于是对她说:
“你等一等。”
上官于行大步去敲开商店的门,买了两盒酸奶,顾夏暖拿到后像小孩子般欢天喜地,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只觉得如玉露琼浆一般香甜可口。
上官于行就在旁边看着,默不做声,见她快要喝完了,抬手将另一盒再递给她。
“你不喝?”顾夏暖问道。
“都是给你买的。”上官于行挠了挠头,说道。
听上官于行这么说,顾夏暖“啊”了一声,有点不好意思,接过酸奶,拿那根管子只是在封塑上划来划去。
上官于行抬手重新接过去,默默替她插好了,依旧不做声再递还给顾夏暖。
顾夏暖咬着管子,默默吸着酸奶。
酸奶很凉,也很稠,这个季节的酸奶稠得都可以堆起来了。
所以她喝得很慢,酸奶不知道为什么并不酸,反而很甜。
上官于行开口说:“我叫上官于行,你叫什么?”
顾夏暖不觉得有点好笑,聊了这么长时间了,到现在都还没有互通过姓名:“夏暖,顾夏暖。”
上官于行像是下意识的跟着她的话重复道,“夏暖,顾夏暖,真好听,和你的人一样阳光温暖,和她真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