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青阳素来得父皇喜爱,比我们这些儿子还疼,你娶了青阳,假如我将来有什么万一,楚笙要跟你为难,父皇看在青阳的份上,便不会太过责罚你,也算是一重保障。”楚筝淡淡地道,语调轻慢,似乎漫不经心,可那双明亮的眼眸中却折射出无限的悲哀和无奈,在一片繁花似锦中,分外使人悲伤。
“好好的怎么说这样丧气的话来?”莫言歌瞥了他一眼,“楚筝,你素来不是这样的人!”
“我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要紧?你自己看看,”楚筝冷笑着,望着满院子的人来人往,恼怒而痛恨,“百官来贺,这是皇子寿辰该有的礼仪么?父皇的心,再明显不过,我这个太子,早就岌岌可危了。”
“那又怎么?”莫言歌沉默了会儿,一字一字沉吟着道,“虽然皇上更喜爱秦王些,可你毕竟是嫡长子,又为人贤德,并没有什么不是,难道皇上能罔顾礼法,不分情由就废了你么?要这样,朝里的大臣们也不会答应。”
“你且瞧着吧,”楚筝咬着牙,不想多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不说我了,还是提防着你的王妃点吧!九弟那人你是知道的,他提议要父皇宣你的王妃入宫,八成没什么好事儿。”
莫言歌冷冷笑着,双目中射出一道凛然之色。
楚筝说得不错,秦王楚笙的寿宴刚刚摆开,景华帝王入座没多久,便环视众席,目光在莫言歌这一席定住,瞧着他身旁的慕晚晴,淡淡道:“这就是忠勇亲王王妃了吧?”说着,锐利地目光直射而去,声调陡然变冷,威严万分地道,“是你说朕钦赐的‘竹苞’是个个草包么?”
023章 各逞心机
那语调带着些冰冷,并没有怀着善意,再看看坐在皇帝身边,嘴角含着冷笑的楚青阳,慕晚晴暗叫不好,却也只能道:“是。”
皇帝淡淡道:“忠勇亲王王妃,你可知罪?”
哼,就知道没好事!先是兄妹齐心,想要其利断金,这会儿又来上阵父女兵,就知道仗着权势欺负人,楚青阳,我代表月亮鄙视你!慕晚晴腹诽着,神情却依然恭恭敬敬,道:“不知。”
皇帝双眉一凝,锐眸如电,直直盯着慕晚晴,道,“你胆敢讥刺朕钦点的进士为草包,如此大不敬,按律当斩。”
这是红果果地公报私仇,以权谋私啊!
慕晚晴心中一阵恼怒,转眼瞧见莫言歌神色焦虑,正要起身说话,显然对自己身为关心,微微一笑,慢慢平静下来,暗中对着他摆了摆手,这才道:“皇上明鉴,当时我与王爷有些累了,想要到亭子歇息,是秦公子等人说皇上有旨,想要入亭,就得说出那匾额的寓意,我只是照皇上的旨意行事而已。”
“依朕的旨意行事?”皇帝冷哼一声,“朕赐竹苞之匾给秦卿等人,原是怜才之意,以此鼓励,怎么就成了个个草包?如此曲解朕意,还敢说是照朕的旨意行事?”
“回皇上,我绝对没有曲解您的意思!”慕晚晴振振有词,道,“我识字不多,实在不知道什么竹苞,看过去只是两个个字,一个草字头,一个包字,实话实说而已。如果说实话实说是大不敬,那以后我不说实话就是了!”
皇帝怒极反笑,道:“忠勇亲王王妃,你出身乡绅,素有才女之名,又怎么会连出自诗经的‘竹苞’都不知道?一条大不敬还不够,你还想再加上一项欺君罔上的罪名么?”
不是吧?这安以晴还有才女之名?
事已至此,慕晚晴也只能将错就错,强辩下去,故作惊诧地抬起头,道:“才女?皇上,您该不会是听了误传吧?俗话说得好,女子无才便是德,我爹虽是乡绅,也不过就让我识得几个字而已,最多也就能做几句诸如‘江上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之类的打油诗,如果皇上您硬要说这也算是才女,那我也只好认了。”
楚筝知道她绝对是满嘴胡说八道,忍着笑不说话。
皇帝却不了解慕晚晴的性子,拿捏不准这话的真假,再说,就算真是假的,她就认死了她不认得竹苞二字,他虽身为皇帝,也不能强逼着她认。再说。。。。。。皇帝叹了口气,为什么能都懂得他心的人,永远都不是他所想的人呢?
瞧了眼身边的楚青阳,那脉脉双眸却是瞧定了莫言歌,皇帝更是心中暗叹。
慕晚晴见势不妙,要这样下去,不知道皇帝又会说出什么话来,如果他非要赐婚,那就被动了,想到这里,眼珠一转,心中已有计较,遂微笑道:“皇上——”说到这里,忽然以手抚额,作出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便要昏倒在地。
又是一阵风声,慕晚晴倒入了意料中的温暖怀抱:“以晴!”
不愧是五军都督,武功果然很合格,没让她摔在地上。慕晚晴心满意足地想着,趁着别人看不到,飞快地睁开眼,对莫言歌使了个眼色,捏了捏他的手。莫言歌顿时一怔,愕然不语。
笨蛋,快趁机离宫啊!
慕晚晴正焦急时,却听见楚筝的声音响起:“父皇,方才青阳妹妹失足落水,忠勇亲王王妃奋不顾身相救,以至于跟着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