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斐纤长的手指插。进头发里向后梳顺,恢复了一贯的冷静,她看了眼韶北,又看向许易晋。
“半年前你们几个出道后,韦斯特就盯上了小辰。他卖艺的地点通常也是有azazel广告投放的地方。”
注意到一旁的李棠,闻斐牵了牵唇。
李棠攥着手指,小鹿般的眼眶通红,心里的自责快要涌出来:“对不起,是我……”
手术室的大门被打开。
所有人立刻拥了上去,医生戴着医用口罩出来,对着闻斐和许易晋毕恭毕敬地汇报:“harry头部受到重创,伤口有12公分长,已经清创缝合过了。我们为他做了脑部ct和一系列检查,神经没有受损,轻微淤血需要待后续吸收。”
所有人长长地松了口气。
“不过,harry最近一个月要住院观察,近三个月都不能参加太剧烈的活动和运动了。”医生说着,两位护士将许辰推了出来。
少年侧躺着,脸色苍白,漂亮的桃花眼紧闭,如果不是脸上的氧气面罩和身上的一堆检测仪器,他安详的好像睡着了一样。
车子从李棠面前经过,许辰后脑勺的头发全被剃掉了,裹覆着厚厚的医用纱布。
鼻头和眼眶的酸胀齐齐涌来,李棠抬起手背抵住了鼻尖。
许易晋径直跟了上去。
闻斐抬手摸了摸李棠的头顶,又看着姜予糖笑了笑:“小辰有我们照顾,你们明天就回国了是吧?记得帮我向家里人问候过年好。”
说完,她也跟了上去,在电梯关门前踏了进去。
手术室门口,四个人沉默地站着。
李寻烦躁地挠了挠后脑勺:“要不……我们也去看看?”
姜予糖蹙眉对着他使眼色,话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是想他再挨他舅舅一巴掌吗?”
李寻看一眼韶北,懊丧地闭了嘴。
韶北面无表情地看向闻斐留的助理。
“你先送他们几个回去收拾东西。他们明天回国。”
助理点头,做了“请”的手势,李棠欲言又止地看了眼少年,跟李寻一起踏上了电梯。
整个走廊只剩下他一个人。
韶北低垂着头,高大的身影显得格外落寞。
电梯门又打开,这次,徐竞风风火火的走了过来。
她径直走到韶北跟前,看到少年脸上的伤,眉头心疼地拧了起来。
“许辰呢?”
“手术很顺利,刚转到病房。”
徐竞叹了口气:“我从业这么多年,带过的艺人和组合数不胜数,你们真是最难带的一届。”
韶北轻轻扯了扯唇角,牵动着伤口,少年轻轻皱眉,另有一种破碎的美感。
他问:“后悔了吗?徐老师。”
“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徐竞无奈地苦笑:“你是走到明处引蛇出洞了,但是这样的蛇有二十个甚至更多,值得吗?”
“受害者不该战战兢兢躲在暗处。”少年深邃的眉眼间满是坚定和偏执,漆黑的瞳孔闪着微光,脸上的伤衬托得他好似为正义而战的国王。
“我要许辰站在最高的舞台上,我要那些伤害他的人永远如过街老鼠一样颠沛流离苟且偷生。”
“行吧,大少爷。大过年的,你们是热血少年正道的光了。我又得回去和导演协商拍摄周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