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大,落在草木间甚至没有多少声音。
但一丝一丝的细线,被路灯照射的很清晰。
纪枣原觉得连天空都在和她同悲喜。
她该怎么办?
她又能怎么办?
跟谢夏谚透露这个消息吗?怎么透露呢?
他这么敏锐的人,不可能像个傻白甜一样被站不住脚的借口给糊弄。
但如果瞒着他,仅凭她自己,又怎么能做到去别的县城别的乡镇别的村子里去找一个完全陌生小女孩呢?
拿什么当理由?老天爷托梦?
就算真的提前救出了对方,又要怎么把对方送回到谢家?
——她不知道。
她完全不知道。
而手机上方忽然在这时跳出提示:电量已经不足百分之二十了。
鲜红色的电池标就像是什么警告,刺的人眼睛生疼。
纪枣原沉默半晌,打开了qq。
很不巧,谢夏谚的头像是灰的,不在线上。
“谢夏谚。”
她茫茫然打字:“你会有幸看到我这条消息吗?”
“如果能看见……”
忽然被打断。
聊天界面上对方竟然秒回了。
“有幸。”
他的文字里透着一种意简言赅的拽:“看见了。什么事?说人话。”
“……你在干什么啊?”
“打游戏。”
“噢。这样啊。”
“?”
“你在哪里打游戏啊?网吧吗?”
“家里。”
“学校对面那个小区的家吗?”
“不然我还有哪个家?”
“噢。这样啊。”
“……”
对方估计也是被她这段牛头不对马嘴且目的模糊的对话给搞懵了,片刻后谨慎地回复:“你现在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