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小舌也抵在了唇齿间
只待那只“黑手”触碰之时
尝一尝那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咕噜”
氐人屯长的喉结不停地滚动
呼吸声也止不住地粗重起来
可就在这屯长心猿意马之时
一阵冰冷的剧痛袭遍了全身
利刃悄无声息地刺穿了喉管
曾经别人死前的绝望与痛苦
瞬间就全展现在了他的脸上
他的双手慌乱地捂住了伤口
可鲜血依旧在决堤般地喷涌
杨难敌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匕首上“滑动”的血滴,随意地打量了几眼“惊骇莫名”的明月,还有那个已经倒在血泊之中不断抽搐的屯长,竟是头也不回地带着一众亲卫径自走向了张绍仁与唐有家
“这个畜生!瞒着俺抓了那么多的壮丁,还滥杀了那么多的无辜!他甚至还打着俺的名义去四处烧杀抢掠!就是他娘的要毁了俺们仇池人的好名声呀!”
杨难敌义愤填膺地走到了张绍仁的身旁,不仅亲自为他解开了反绑在身后的双手,甚至主动将其从雪泥地上慢慢地扶了起来
不久之后
并州,太原国,晋阳城内西北角,内城的城墙上
“汾水流”
“晋水流”
“流到晋阳就断流”
“刘琨死”
“并州亡”
“晋阳从此姓令狐”
令狐泥故意把“令狐”二字给念得特别的重
令狐盛却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城墙下,那一大片早已干涸且结着薄冰的河道
“这是昨晚早些时候,就已经传出来的童谣,但也有人说这是谶言”
令狐泥刻意压低了声音
令狐盛终于忍不住轻轻地皱了皱眉头
“父亲,这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可这汾水断流,却仅仅只用了一夜”
令狐盛的心头立时泛起了一阵酸楚,左手更是下意识地攥成了拳头
令狐泥欲言又止地皱紧了眉头,一时竟是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了
“主公如今生死不明,城内又是谣言四起,我儿更需要谨言慎行”
令狐泥的眼睛里立时闪过一丝愤恨
“父亲,如今全城的人都在说咱们父子该死啊,就是郭老夫人也开始对咱们父子各种猜忌和防备”
令狐盛不由得咬紧了牙关
“毕竟是她将我从囚笼中”
“父亲!狡兔死,走狗烹!一旦晋阳危局一解,就是咱们父子二人的死期啊”
“那你是想为父把这反贼之名坐实了?!还是你觉得咱们真能救下这晋阳城?!即使救下了,这上有拓跋鲜卑,下又有匈奴汉国,我令狐一族又要屈身事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