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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卿手底下的人随他这个上官,办事效率极高。
不一会儿,就有今日巡查的侍卫将消息送来。
侍卫进来时,程卿按惯例正在检查宫内守卫布防图。
见他进来,指尖点了下桌子,那侍卫知道自家头儿不喜与人交流,放下装有信息的竹筒后,就直接离开了。
程卿检查完布防图,将图纸仔仔细细卷好,放进了暗格里。
他拿起桌子上的竹筒打开,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名字,“陈瑾萱。”
这个名字,几乎是下意识的从他嘴里冒了出来。
陈瑾萱为什么要见沈念,陛下又为什么要查她。
握着纸条的手攥成了拳,若是告诉陛下陈瑾萱会不会因此而被问罪。
若是不说,便是违背了他作为臣子的本份。
程卿目光扫到了那把自己长年佩戴的长剑上,剑是他刚及冠那年陛下赐给他的。
剑柄上那块旧了的平安符,是陈瑾萱在他上战场时长跪神殿不起为他求来的。
烛芯被火苗舔舐着噼啪作响,仿若程卿此时的心绪,杂乱无章。
朱笔提字,寒夜里,阖宫都安静下来,只有养心殿里还时不时的有笔声响起。
汪德全端着热茶上来,将茶盏放在凌御手边。与他同行进来的还有程卿。
凌御端起,喝了一口,后躺进座椅里。
“查到了?”
“回陛下,倾嫔娘娘出了养心殿直回了昭华宫,未曾见过任何人。”
大殿里,程卿听见自己的声音,平井无波的回答着。
凌御捏着眉间的手一顿,目光锐利的看向跪在地上的程卿。
帝王的目光如有实质,压得程卿脊背都控制不住颤抖。
“朕知道了。跪在那儿做什么,下去吧。”
凌御摆摆手,程卿行礼告退,背上的冷汗早已打湿了衣物。
“汪德全,方才程卿说的话,你觉得朕该信几分?”
凌御像是一时兴起,问起了汪德全的看法。
这下换汪德全昌冷汗了,陛下这是不信刚才程统领说的话啊。
“陛下,程统领对陛下一向忠心耿耿,想必他的话定是能信的。”
汪德全除了在此间周璇外,别无二法。
凌御幽深的眸子泛着寒光,闻言不置可否。
“传令给范则,让他查查倾嫔今日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
“是。”
汪德全心头猛然一跳,只能说伴君如伴虎,希望程统领他没有扯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