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微暗,再抬首时仍是笑意盈盈:“孔璋啊,最近如何?”
“尚可。”
刘洋被噎了一下,继续道:“听说你最近都没回府上,可是家中出了什么事?若有需得我协助的,尽可提及。”
提到家事,魏珩抿了抿唇:“无事,公务繁忙而已,多谢记挂。”
“无事便好,无事便好。不过孔璋,就算公务繁忙,也得兼顾后宅,不然嫂夫人天天见不到你,得多挂念啊。”
“她不会。”
魏珩垂下眸子,盯着自己的指尖,食指侧面沾着一点点墨汁,是他刚刚落笔时太匆忙留下的。
“什么?”
刚刚魏珩说话太快,刘洋没听清楚。
“不重要。”
魏珩复又抬眼,望向来客,开门见山:“刘公子来衙门寻我,所为何事?”
他与这位首辅家的次子可没有什么私交,不是能够坐一起聊天的关系。
“哈哈哈,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听说,最近孔璋你手上接了一个案子。”
刘洋打了两句哈哈后,坐直了身子:“听说是大理寺直批,要求京兆府和刑部、工部一同查办。”
魏珩对上他的眼睛,并不回答。
刘洋坐不住了:“孔璋,我也不瞒你,此案涉及到我一位表弟,他托我前来询问,看看案子已经查到了什么地步,能不能有转圜的余地?”
“刘公子的表弟?”
“哎,是啊,我这表弟自小娘去的早,家里没人管,养得有些歪了,小时候可让我爹我娘操碎了心。现在大了,性子好不容易拉回了些,又被他原先的狐朋狗友诓骗,陷进了这案子里。”
刘洋长叹一声:“可他毕竟是我表弟,我姨母只留了这一点血脉,我身为兄长,怎能眼睁睁地看他身陷囹圄而坐视不理?”
魏珩似是有所感怀:“刘兄倒是至情至性之人。”
刘洋摆摆手:“至情至性谈不上,只是珍惜手足之情罢了。孔璋你也是兄长,定能体会到我的心情。”
魏珩点头:“那是自然。”
“那这案子”
魏珩继续道:“刘兄,这案子我也只是受府尹委托,协同办案,所知不算太多。但是既然刘兄提起此事,若是此案有所进展,我必及时相告。”
这就是说这案子现在没查出来什么。
刘洋满意颔首:“多谢孔璋,若我那不争气的弟弟能少些责罚,我必带他登门道谢。”
“客气,还未道贺刘兄将为人父之喜。”
刘洋大笑:“多谢多谢,不过孔璋你也需得抓紧些了,现在全京城的一等公侯中,只有定远侯府未有世子,我也等着喝侯府世子的满月酒呢。”
魏珩起身送客:“一定。”
他将刘洋送到门外,待此人转身后,才回到屋中,目光沉沉地盯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
“侯爷,他说的那案子,不是已经结案,只待大理寺过堂了吗?”
“还没结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