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逢阳光九分憔悴。
怜她独影明媚。
陈硕目无焦点,望着不远处窗垭边那株衰败许久的山茶,抬至虚空的手缓缓下垂。然后,第一次透过无妄空幻,搁在了实处。
整点。楼下的钟敲了十二下,浑厚反复。像梦一样,他听见她在耳畔轻诉——
“陈石页,秋天到了。”
“我想,我们都该病愈了。”
声毕,陈硕恍惚间闻到了花芳。
他定睛再望——
看到那枯萎的山茶根下有石,石上含裂,裂口存缝,缝中开花。
那朵小花,抗住了四季的风霜。
……
两人温存了会儿。季繁想起正事,从他身上起来。
“你什么时候回c市?”她问。
“嗯?”陈硕不满意她抽离,摁了她的脑袋往怀里拉,含糊道:“什么?”
“就是网上说你要去做评委的一个节目。”季繁和他对抗:“听说你还准备露脸呢。”
陈硕拉不回来,干脆抵了她的腰,埋头到她心口的位置,蹭了蹭,避而不答地叹:“好软。”
“……”季繁火气噌地烧上来。
他什么都好,就是偶尔一副没皮没脸的样子属实令人生气:“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啊。”
陈硕闷声:“你刚刚还说只爱我的。”
季繁:“这不冲突。”
“哦。”
“嘶。”
“大概,”听到她不满,他懒懒回应,头还是没抬:“明天吧。”
“这么快?”
季繁原以为得个几天呢。
陈硕嗯了下,先斩后奏地邀请她一起:“你和我去。”
季繁:“?”
她婉拒:“不要。”
“为什么不要。”
“……”
“岁岁。”
陈硕抬起头:“我猜外婆也很想你。”
季繁:“……”
他突然一本正经,还真让人有不习惯。其实不是不想去,只是她近乡情怯。而且,再过两天,就是陈硕生日。季繁本想以此为由,纵容自己不去回忆……
“她不会怪你的。”像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陈硕抬指把她散落在额前的长发揽到耳后,凝着她的眉,认真道:“我每一年,都有去看她,每一次回来,她都进到我的梦里,跟我说——”
“说什么?”
“她老人家总是问我,什么时候才能带上我的宝贝回家看看。”
“……你乱讲。”
“好吧,我乱讲。”陈硕吻她的眼:“也是她的宝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