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得钱财全都用来采买下等纸张原料,印刷制书,发放各地寒门学子。
这是为大楚教育业添砖加瓦,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学子们若是脑袋清楚,自会感念大楚恩德,感念陛下恩德,又有我徐长瀑何事?”
“其三,我家产业清清白白,赚的都是家里人的血汗钱,应大人弹劾我家里产业欺行霸市,如第一条一样,还请拿出确凿证据。”
“若是应大人捕风捉影,便想陷害本官,苍天在上,后土为证,你出门必被马车撞死!”
应练坚定的背影忽然一震。
徐青沉又冷笑一声:“应大人振振有词在此弹劾本官,那可知,本官今日,也有话要问你应氏,与钱旸大人所在的钱氏!”
被徐青沉点名,置身事外含笑看戏的钱旸,只能出列。
徐青沉手捧笏板,抬起下巴:“臣要问应氏与钱氏,你们都是平原州大士族,如今平原州春季无雨,夏季至今也无雨,迄今以来可有为平原州黔首百姓消灾解难?”
“旱灾愈演愈烈,你们二者身为平原州士族,身为大楚朝堂中流砥柱,陛下至亲至信之人,不思赈济百姓,反倒勾结平原州众多士族豪强,趁火打劫,迫害平民百姓,霸占水源,囤积居奇,低价收买百姓良田,归为隐田,逼买良民为隐户。
居心何在?”
徐御史字字珠玑,掷地有声。
应氏额上渗出一层冷汗,更不敢抬头去看陛下。
钱旸阴沉着眸子,盯着徐青沉,出声驳斥:“小徐大人方才呵斥应大人捕风捉影,想要陷害于你。
而如今你在朝上大放厥词,污我钱氏与应氏,不也是捕风捉影,唇枪舌剑?”
钱旸道:“关于小徐大人好奇的罪证,本官倒是知晓一桩。”
钱旸:“十日前,有一木姓男童找到小徐大人,愿以全副身家救出他犯了杀人罪的姐姐。
三千金,小徐大人拿的可还顺手?”
徐青沉并不慌张,挑着唇笑:“有何不顺手?”
钱旸简直要被她镇定的态度弄懵了,虽然大家都是黑心的,但外头好歹裹层白皮吧?你就这样堂堂正正地无耻吗?
钱旸立即道:“那个被你翻案救出的少年,犯的是滔天大罪!
她捅了她的母亲十一刀,刀刀致命。
如此杀亲恶行,本当车裂于市,警示世人。
你却滥用职权,疏通关系,将她无罪释放!”
钱旸:“简直是——”
钱旸下一句便是脏话,徐青沉立即堵住她的话头,道:“钱大人此言差矣!”
徐青沉:“钱大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木姓少年杀亲案是错判。”
钱旸又要开口,徐青沉再堵她:“那桩案件,本官仔细了解过。
并非之前卷宗所判的杀人罪,而是普通的正当防卫,加上一些防卫过当。”
徐青沉道:“那少年与她弟弟,自幼丧父,常年被她们母亲虐打,几次险些至死。
那一回是她们母亲喝醉了酒,要打死她们两人,那少年才动手制止了她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