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珀清是个圆滑狠辣的女人,会知道如何处置那几个豪强家族。
表妹记恨她,不愿意再理会她,她也该远离她,不能让两人的仕途有污点。
但,她却管束不了自己。
徐观靠在车壁上,扬起头,脖颈并不纤细,有力的线条拉伸着,喉咙轻颤,难堪地呼吸。
轻轻的,不由自主地反复摩挲袖中一只旧毛笔。
……
冉细樊身后的小厮接过了十斤酸杏,他又将薄扇指向长相崎岖的野桃,“这个,有劳徐老板为我介绍一番。”
徐青沉瞥了商英一眼,将卖了酸杏所得的一粒金瓜子,揣进自己荷包里。
“咳咳,这个桃儿啊,那可大有来头……”
“那是一个大雨滂沱的傍晚,我在山中寻觅可口的果子,不想被一只猛虎盯上。”
“与猛虎鏖战一番后,我战胜了猛虎。
可谁晓得又来了一群野狼,我不敌,不慎跌落悬崖。”
“对,没死。
正是因为一棵生得恰到好处,得天独厚的野桃树接住了我。”
“那时我又饥又渴,吃了一颗野桃,顿时百病全消,精神抖擞。”
“这种好东西,我这样的大善人,自然不会吝啬,便都摘下来,给天大有缘人共享。”
冉细樊一副好骗冤大头模样认真听。
徐青沉也就闭着眼睛吹。
吹完了,冉细樊还没给出反应,一道羞涩悦耳的男声响起,“长瀑君好生威武,竟能搏杀猛虎!”
徐青沉与冉细樊转头看去,看到了羞答答的贺弯儿。
徐青沉顿时捡起来偶像包袱,站直了身板,将油嘴滑舌的嘴脸收起来,将草帽往脑袋上一扣,朱唇含笑,抽过商英手中蒲扇。
扇扇,“咳咳,贺公子过奖了。
险胜罢了。”
贺弯儿揪着帕子,红着小脸:“长瀑君实在谦虚。
您有这样好的果子,还与凡夫俗子分享,实在是大爱大义之人。”
徐青沉:“嗯。”
冉细樊用他的丝帛薄扇,轻轻抵住徐青沉的蒲扇,笑着低声:“小长瀑,你为小叔编的小故事,被他人听去了,之后可要好好补偿我。”
徐青沉不好意思地蹭蹭眉心。
她方才也是看小叔一副偏听偏信的模样,故意逗他才编的故事,没想到真的有傻子相信。
“怎么补偿?”
冉细樊轻轻咬住扇骨,眼尾轻轻挑起,一抹浅浅的红随着他齿间用力,逸散在眼尾。
徐青沉想了想,从摊位上挑了个小桃子,丢进了小叔怀里,“不能再多了小叔,咱们小本生意呢。”
冉细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