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等着对面的人,说出比利箭还要难以防备的话。
可是耳边只有纸张的摩挲声,李宣臣的余光看见了,徐青沉那双柔软白皙的手,将那条小小的信纸,一封又一封,装回了十层防护的信封中。
忐忑的心脏,仿佛被攥成了一团,又被浸入温暖的热水中充盈,温热的血液,奔流至全身,将警惕心全都冲破。
她听见她说:
“李宣臣,许久未见,不拥抱一下?”
话音未落。
徐青沉被一个猛冲箍住了腰,几乎被拔起,如同被一座黑山压倒。
她肩头柔软的海棠纹披肩,滑落,被紧紧勒在唐突的李女君的臂弯里。
徐青沉两脚几乎离地,都没有回抱的准备,就被抱得懵了。
这是拥抱吗?
不是山匪劫亲吗?
李宣臣这一年的身高,几乎追上了她的母亲,能有两米。徐青沉被钳制住,一条腿悬空空蹬了一下,没有触及地面,很茫然。
李宣臣身上的盔甲冷冰冰地压在徐青沉的身上,躬着身子,将头压在徐青沉的脖颈,鼻尖十分不满地哼哼,“徐青沉,我的好同窗,你看起来一点也不想我。”
徐青沉回过神,抬手拍了拍她的后脑勺,又揉了揉她粗硬的发质,像是撸狗一样,“想得很,想得很。”
李宣臣立即便道:“想我,至少应该抱住我!”
徐青沉回抱住她的脑袋,“好了吧?”
李宣臣丝毫不满意,一手箍着她的腰,一手摁住她的背,狠狠收紧双臂,几乎要把她硬生生塞进自已怀里的力度,“要用力才能算抱住啊徐青沉。”
她的声音又大声又不满。
但落入徐青沉眼帘的后颈和耳尖,都熏熏地红透了。
徐青沉拍拍她的后脑勺,“差不多够了啊,不可以对嫂子不敬!”
李宣臣微微松了一下,又更紧按住,“好大的风,你说什么?”
徐青沉后仰,“我说,劳烦李女君稍微松开我,我快要喘不上气了。”
李宣臣才稍稍松开手,侧过头,微凉的脸颊像是不经意擦过她的腮肉与唇,倏然薄红。
李宣臣根本不敢正眼看她。
“徐青沉,你是不是有点长高了?”
徐青沉嗯了一声,她现在应该有一米七,或者出头?
但哪里比得上岳母的好基因,看李宣臣这长得,顶天立地啊!好羡慕。
不知道李宣臣每天呼吸的空气,会不会更清新?
徐青沉站直了,顺手将滑落的披肩搭在肘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