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沉转头,看见了一张含笑的脸。
“在下京郡谢氏,谢槐,谢垂山。”
这人有一双狭长的柳目,鼻梁挺直而窄,面庞也俊窄,没有一丝多余的肉,下颌线如精心雕琢而出。
唇薄而唇裂长,如时刻挂着讽讽的笑。
察觉徐青沉看来,谢槐自报家门后,又继续道:“徐女君,你的眼睛真大,眼睫长长的……与瞳仁都乌黑得很。”
徐青沉转着眸子,扫了他一眼,将自已稍拖在左侧的袍袖收敛,拉回自已这边。
她淡淡回:“幸会,谢女君。”
看这厮词穷成这样,夸人只会夸眼睛大,睫毛长。
想必是个草包。
胜算又高了几分,真是天助我也!
察觉到她将袍袖扯走的动作,谢槐的袖中滑出一柄折扇,落入她掌心,抵住了那扯走的袖角,柳目微垂凝视那一角,道:“徐长瀑,本君在夸奖你。”
徐青沉奇怪地扫了她一眼,用力拽了拽,没拽动,“那咋了?”
夸她的人多了去了。
陈说每天早中晚三顿夸她。
老师与师门也一直夸奖她。
她入门以后,每天的情绪价值多得要照亮候鹿山。
谢槐支着那檀骨折扇,冷白的指骨垂落,寒面不语。
徐青沉又拽拽袖角,说:“我听见了!你夸我眼睛黑黑的,谢谢你,你的眉目也挺黑的。”
这个谢女君夸人不加矫饰,说不定是在示敌以弱。
徐青沉也挫挫地回夸她。
不过这姓谢的,细眉柳目确实很黑,毛发黑色素很多。纤细的眉形很长,几乎斜飞入鬓,支挑起来,很有种坏蛋反派的阴毒感。
“呵呵。”谢槐松了扇子,在掌中轻敲,抬眼看她。
徐青沉莫名其妙,但还是反弹回去:“呵呵。”
谢槐笑意更深,视线放肆地在徐青沉脸上仔细梭巡过,又落在她的脖颈,一路向下,仿佛能透过厚实的冬季袍服,看见下方的身段。
徐青沉感到很不适,下意识往右侧崔举的方向,挪了挪屁股,远离那人。
她拉着崔举的袖子。
师姐,我好像碰到变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