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覃稷原本正低着头,仔细将地上乱掉的瓦片,拼好,听闻这番狂言,一个拂尘就勾住顾粼的脑袋瓜,“你是活腻了,师姐还没有!”
文殷动手动脚,挣脱丰静川的钳制,拔腿跑,徐青沉一把揪住二师姐的衣角,正比划着剑要下手,忽然听见箭雨将至,吓了一跳。
二师姐和徐青沉同时脚底一滑。
徐青沉拉了二师姐一把,大师姐拉了徐青沉一把。
三个人挂在那,乌压压的师姐们立即涌来,“先救小师妹!”
楼顶的瓦片不堪重负发出吱呀声,师姐们七嘴八舌去捞小师妹的脚丫子,最后大师姐一手扫开身后叽叽喳喳烦得要命的师妹们,又臂膀一甩,将两个师妹,统统甩上了楼顶。
徐青沉被老师稳稳接住。
文殷落入大师姐宽厚的怀抱。
老师侧首,如玉的眉目,望向紧紧勾住她脖子的徐青沉。
大师姐松手,二师妹啪地落地。
徐青沉:“哈哈哈哈哈哈!”
文殷垂头丧气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幽怨地瞄着小师妹:“长瀑要是当了官,也是狗官。对百姓一点都不体贴。”
徐青沉跳下来,叉着腰,挺起胸脯:“怎么不体贴了?休得乱讲!本官以后肯定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要名垂青史的那种!”
文殷心疼地翻着被瓦片划破的袖子,“师姐也是百姓,怎么小师妹还要对我喊打喊杀,小师妹要是真的爱民如子,师姐这破掉的袖子,你来替我缝!”
徐青沉的胸脯挺得更高了,伸出手,指向文殷:“大胆!这是刁民!来人呀,将她给我拉下去,斩咯!”
常衍之立马单膝跪地,笑着抬头:“诺!”
高瞻远瞩的崔举师姐站起身,探出手,递向徐青沉,“长瀑陛下,楚军来了,与师姐们一道,逃亡吧。”
一排十六人,宽袍大袖卷过长留郡最高的楼宇,煊煊赫赫,踏风飞过无数林立高楼屋舍。
烈日下,狂风汹涌间,刮过红尘滚滚。
徐青沉后知后觉,连忙回头甩了一句——“大丈妇当如是!”
然后急吼吼踩着不熟练的轻功,拽着二师姐的腰带,被老师和师姐们不断托举着,跌跌撞撞点过一路上的瓦片。
“哈哈哈,小师妹的官威呢?”
徐青沉一脚踢上二师姐的屁股,“本官一朝得势,第一个拿你开刀!”
“饶命哇,饶命哇,小师妹当官了,就容不下师姐了吗?”
“长瀑当狗官,师姐可以当你狗腿子哦!”
“嘻嘻,可是我这狗官,可不会给狗腿子管饭啊!”
“那师姐还是不去投奔你了!”
“哇呀呀!以师姐这忠诚度,怕不是我的政敌一块饼子,就能让你将我给卖了!”
“那小徐大人可以给我两块饼子,本师姐就不会叛变了!”
“啊你这个卑鄙小人,竟然趁我和你吵架,偷我怀里的牛肉干!老师,您看她!”
“啊老师我错了,小师妹我错了!不要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