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沉,我今日骑的马,在你车架的左侧,距离你最近的那一匹。你,看到我了吗?”
“今日满眼都是花,什么人影也看不清呀。”
“哦。青沉,你今日说的那些话,都是真心吗?”
“自然。”
“那你,能够怜悯那些灵妃的信徒,能不能,也怜悯一下,青沉的信徒呢?”
徐青沉猛地顿住脚步,眉头微皱,看向陈说。
身披月色的女子,眉目温驯无害:
“青沉,我今年十八岁,在过往的十七年里,我写了九十三封遗书。”
“青沉,在吉州之行后,我没再写过。”
“青沉,我们会是永远的好姐妹吗?”
月色明亮,院中的榴花在夜中悄悄开放,一点点,一簇簇的火焰,开放在浓绿的叶丛中。
徐青沉摸了摸陈说的脑袋,将她的头发揉得乱糟糟的。
“当然了。难怪我一直觉得你奇奇怪怪的。你有不高兴的事,一定要告诉我,不能一个人闷着,偷偷做傻事啊!”
童年不幸的人,总要用一生治愈童年。
好姐妹有抑郁症,她却不是心理医生,只能蹩脚开导她。
徐青沉两只手捏着陈说的脸颊,软软的婴儿肥很好捏,“小陈,你不会孤单。”
“你的母父都比你年长,纵是疼爱你,也只能陪你一段人生旅途。而我,你的好姐妹徐青沉,我们年纪相仿,是能相依相伴,一直走完人生旅途的好伙伴。”
徐青沉又捏捏陈说的耳朵:“永永远远,记住没有?”
陈说的耳朵红红的,将徐青沉的手,又放在她的另一只耳朵上,害羞地道:“两边都捏一捏,青沉,我就记住了。”
见她实在一副可怜的模样,仿佛被踢了一脚,又被淋了水的小土狗。
徐青沉给她吃点甜头,捏完她的耳朵,又抱了抱她。
绕路将陈说送回了她的客房,徐青沉才踏着月色,慢慢回房。
李宣雾的预产期在六月底,如今肚子已经很大了。
徐青沉和老师请了三天的假期,想要趁这三天,好好陪陪李宣雾。
天知道她今天刚进门的时候,看到向来优雅从容的李宣雾,挺着大肚子,红着眼眶,憔悴含泪地望着她的模样。
徐青沉的心都要碎了。
这是为她生育宝宝的好男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