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霆道:“我是昨天在路上碰见他和一位姑娘在一起的。那时他已经受了伤,走不动了,
但还认得我。那位姑娘就要我送他回家。”
谷啸风道:“这位姑娘姓甚名谁,她可曾告诉你么?”心想:“该不会是奚玉瑾吧?”
孟霆苦笑道:“她没有告诉我,但这位姑娘可真是霸道得很呢!”
谷啸风道:“如何霸道?”
孟霆说道:“这位姑娘拿出一串明珠要我估价,当时我是莫名其妙,只道她要拿来变卖,
便说若在太平盛世,这串明珠可值黄金千两,但在这兵荒马乱的年头,恐怕难以找到买主。
找得到也必定会给人家压价的。我的意思是劝她不要变卖,若有急需,些少银子,我可以资
助她。哪知她听了之后,说道:“我知道你们做镖行的和珠宝商常有来往,别人卖不出去,
你一定可以卖得出去。即使人家压价,至少五百两金子总是少不了的吧?”我说不错,但价
值黄金千两的明珠,半价出售,未免太不值得,我也没工夫替她做这一宗买卖。
“说至此处,这位姑娘方始表明真意。她哈哈一笑,说道:‘这串明珠我是给你作镖银
的,你先拿去,只要你把奚公子平安送回家里,这串明珠就是你的了。但倘若你有甚闪失,
保不了奚公子的平安的话,那叮就休怪我手下无情,我要杀了你替他偿命!’说罢也不理我
答不答应,把那串明珠便抛过来,刚好挂在我的颈项!”
韩佩瑛是知道孟霆的功夫的,心中想道:“孟霆虽然算不得是顶儿尖儿的角色,在江湖
上也是一流好手了。接暗器的功夫自必不弱。这位姑娘居然能够把明珠套上他的颈子,这手
暗器的功夫委实惊人,怪不得她敢说那样的大话。”此时她已隐隐猜到那位姑娘是谁,想一
想孟霆当时的狼狈情形,险些忍不住失笑。
孟霆苦笑说道:“其实我和奚公子也是相识的朋友,没有镖银,护送之责我也是义不容
辞的。但那位姑娘不肯听我多说一句,掷下明珠,便自走了。我追她不上,只听得她远远的
传音说道:‘我知道你曾经护送一位韩姑娘,得过黄金千两,你若嫌我给你的镖银太少,你
变卖了明珠之后,不足之数,我给你补够。但你若途中失事,我可就没有韩家那样大量肯饶
你了。非但镖银收回,找还要取你项上人头!’你说这位姑娘霸不霸道?”
谷啸风心里想道:“孟霆或许不认识奚玉瑾,但奚玉瑾却也不是这样的脾气。”
韩佩瑛道:“这位姑娘是不是瓜子脸儿,大约比我小一两岁的年纪?”孟霆点头道:
“正是。”
谷啸风蓦然一省,叫起来道:“不错,一定是宫锦云了。我真糊涂,一直猜不到是她。”
其实也怪不得谷啸风不敢想到宫锦云的身上,因为宫锦云是和公孙璞在一起的。而且如
今已知道了打伤奚玉帆的人是宫锦云的父亲,当时宫锦云若是在旁,又如何能够让她的父亲
打伤奚玉帆呢?
韩佩瑛笑道:“宫锦云正是这个脾气,不过这件事却也把我弄糊涂了。”
谷啸风笑道:“好在这个闷葫芦不久就可以打破,咱们也不必急在一时。”
韩佩瑛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待奚大哥醒过来,咱们就可以向他问个明白。”奚玉
帆是给乔松年用按摩的手法催眠的。此时已经睡了将近两个时辰,估计再过一个时辰,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