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耳,绝望火焰,鸳鸯眼。”
“你是亿万里挑一,最完美的存在。盼之明白他想做什么。”
乔双鲤:“但他是东皇。”
东皇睿智狡诈远非常人,他随着国朝诞生,历经世世代代,看进人世间一切尔虞我诈,所以万物皆通,七窍玲珑,布下天地棋局。一人一生不过寥寥数十年,所思所想轻易便会被看破。王前辈想做什么,乔双鲤不信东皇看不出来。
“你会放太多意识在注定要被毁灭的躯壳上吗。”
王槿之轻笑反问:“若是东皇本身,甚至是他化身全胜时期,我们都永无算计的可能。”
“只有这次,也唯有这次,老虎已经沉睡,难道还不敢放手一搏吗。”
无论是从童半夏口中还是那些记忆里,王槿之一直是极守规矩,极标准的大家闺秀。和王盼之虽为双生姐妹,二者却截然不同。
但此时此刻,乔双鲤却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与王盼之相同的肆意赌性,以及落子无悔的决绝。
“好好感受。”
王槿之温声道,昏黄火光落入井中,荡漾起一圈圈波纹。就像原本枯竭的井中漾起水波,模糊投影出另一个世界的景象。
漫天飞雪,巍峨群山,乌衣墨发持刀而立,如同一副极简的水墨画。
“这是你师父教给的最后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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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秘境,茫茫雪原。
“杀了姊姊的躯壳,她的火焰也会随之消散,我也同样。”
鹅毛大雪落到王盼之的发上肩上,落到她小巧挺翘的鼻梁和翩跹如蝶翼的睫毛上。雪称得漆黑眼眸越显幽深。
“我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王盼之语气淡淡,嘴角讥诮勾起,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正好王槿之的身体用腻歪了,我死了还能让绝望火焰归位,促进纯粹化,最后你就能得到最完美的身体。”
这是阳谋。
站在她对面的‘王槿之’脸上淡淡微笑不变,甚至在听到阳谋后颇为认同颔首承认,面露赞同微笑,末了饶有兴致:“所以你决定如何做呢。”
如何做?
为何说是阳谋,因为即使知道了这一切都是东皇推动,王盼之也别无选择。
她动手,东皇化身不会有反抗,甚至会引颈待屠,暂时发泄怒火又有何用,一切都还是会按照他的计谋来。
她不动手,用不了多久时光火焰也会消散,王槿之意识一去,东皇化身没了束缚,就算王盼之拼了命能击败化身又有什么用?她杀不了东皇,甚至除了这次机会,她毕生都再无可能获得昆仑秘钥,来到大雪山。而且她存在一天,绝望火焰不能回归,乔双鲤就永远不能完整融合火焰。
更何况王盼之有自己的骄傲,她怎能忍受自己苟延残喘,拖累乔双鲤。
是有无限可能的乔双鲤更有机会杀死东皇,还是残破凋零的她自己,一切残酷结局早就注定。每一枚棋子都有他自己的位置,性格,经历,生平,一切一切都会促使她最终走到这一步来。
这辈子从睁眼开始,王盼之走的就是一条有去无回的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