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巧怡不觉有些惶惊了,她紧张的回顾:
“幻岳——怎么这样安静?”
南幻岳沉着的道:
“你当不能希望他们为我俩开个欢迎大会。”
潘巧怡恨恨一跺脚,道:
“人家心里紧张得要命,亏你还有心情说笑——”
南幻岳笑嘻喀的道:
“不要瞎在那里担心事,你理他们故弄玄虚做什么?所谓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他有他的千般妙策,我有我的不变之规,看齐老鬼只有一只独手还能搅出什么鬼名堂来!”
潘巧怡忐忑不宁的向周围搜视,道:
“幻岳,我们一直走进去吗?”
南幻岳摇摇头,道:
“不,到大门便停步,然后,我再答腔。”
就这样,在周道的一片死寂中,在几乎凝冻的气氛里,在凛凛宛如隐藏着无限危机的大寨子院门内,南幻岳与潘巧怡便缓援接近了。
左近仍然一片沉寂……寨门仿佛一张半开的巨兽之眼。
潘巧怡悄细细的、低低的道:
“我……我有点心跳……”
南幻岳笑笑道:
“宝见,怎么你有点不大像以前的你了?那时你是多么的冷静,果决又坚强,狠与毒全齐备啦,怎的这些日来你却变得柔弱怯懦多了……”
潘巧怡不好意思的笑着道:
“还说呢——那时我只有孤伶伶的一个人,没有依靠,役有指望,也没有远景,连日子也过得灰涩了,冷冰冰的,心中更充满了恨,我当然就非得冷酷坚强不可,如今有了你,便连带有了一切,任什么事全由你作主担待,不自觉的便感到胆子小了,应付什么也迟疑不决起来……”
南幻岳目光锐利四扫,口中却道;
“这就是依赖心的作崇……”
来到寨门丈许之前,南幻岳停住了脚步,他又朝寨内打量了一番,突然声如洪钟般吼道:
“齐用斗,你还在扮弄你他娘的什么玄虚?真要我杀进去宰你们个鸡犬不留,再一把大火烧光你们这座破寨子吗?”
他吼完了,大寨内外仍是毫无声息。一点动静也没有,于是,火上心头,他霹雳般再喝道:
“很好,你们装孙子,南爷我可没这么些闻情逸致逗弄你们耍乐,巧怡,你去放火,我去宰人!”
说着,“嗖”声锐响,他的“寒水红”在一闪之下,厚排木包铁皮的大门已“唏哩哗啦”的被砍折倒半片,铁屑纷飞,排本滚翻中,他正待往内冲扑,一个粗哑的嗓音,已蓦的由寨门内传来:
“慢着!”
“寒水红”猝然缠回南幻岳腕际,他暴叱道:
“滚出来说话!”
又是顷刻间的静默,之后,寨门内人影连晃,步履杂沓,百余名大汉蜂拥而出。
同时,坡沿四周的林子里也跃出了两三百个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