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霖紧张地握住她手。
“他来了。”
木漪却将手抽出,镇静地去金丝掐檀屏旁提了外衣套上。
可才套一半,跑着的管家便被一股蛮力推跌了进来,脸摔地发出痛呼。
木漪动作一僵。
衣领尚耷拉着,被她用手扶住,人往前走了一步,这才看见大门外状况——
秦二古溪二人被他的人用刀架脖,谭尔与谭合两兄弟已清楚他为一朝秘书监,带人紧紧跟着,与谢春深带来的人前后对峙。
不过,暂未交戈。
他从人后走过来,塌了满地梅花艳尸,站在门前,方见她低眉提了一下领子:
“收剑,让你的人退出去,这种话,别让我说第二回。”
谢春深脸色不明,众人在极为干涸沉重的气氛里停留,极为煎熬。
他服从道:
“收剑。”
古溪和秦二被那些人拽了下去,谢春深脱履入内,动作自然的仿佛这只是他们五年来任何一次寻常的对谈。
谢春深眼风扫过来,刘玉霖也不怕,只问木漪:“你要我走吗?”
木漪眼也不眨: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你不必累及,先出去吧。”
刘玉霖便颔首出去,但没有带上门。
木漪懒得看他一眼,转身去饮茶,“你能不能先将门关上。”
谢春深关了门,直接过来,将她的茶盏掀翻。
她挑眉温笑,但眉眼间更带不耐烦的疏离。
“你压了比你官大的人,又劫走敕令,谢春深,你已经三十多岁了,老谋深算,身居高位,而非一个赤脚幼童。
我嫁人是我的事,跟你没有关系,你要像这般胡闹到什么时候?”
谢春深的脸上含着一股压抑已久的忍耐:
“你非要嫁人,那就嫁给我。”
木漪背对他低垂疲倦的眼,听见这话后挑开了眼皮,漏了一点光进去,入肺的气热燥,在她胸腔里沸煮,但她知道,不会这么简单。
她用指甲掐了一下自己的掌心,痛意清晰:“那之前我问你的时候,你为何不肯应……”
“段渊对我恨之入骨,你成我妻,他就会拿你下手。”
木漪抬了点头,看向墙壁上,二人先后叠在一起的影子:“现在嫁你,我不也危险么。”
“现在不行,”他直截了当过来,将她一把紧紧抱在怀里,闭起眼,鼓了鼓气将心底的想法说出来:
“小舟,你拒婚吧,然后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