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袍不过是外物,多它不多,少它不少。”
陈庆光着膀子站起身来,打量着河道中来来往往的商船。
一些打着陈字旗帜的,装载的就是炸药和辎重。
“绝地逢生,此乃天意。”
“李兄,吾等大事可期!”
李左车附和着笑了起来:“天命靡常,惟德是辅。”
“家主受天道眷顾,来日不可限量。”
船夫被逗得忍不住发笑。
他们衣衫不整,头顶的高山冠歪歪斜斜,还散发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恶臭气味。
这样的人居然自称什么‘天道眷顾’?
“船家,你笑什么?”
陈庆对这位救命恩人相当感激,扭头问了一句。
“老叟……见满山青翠,沃野千里,故此发笑。”
“请贵人勿怪。”
船夫迅速收敛笑意,作揖致歉。
“笑就笑嘛,我见了自己这一身白肉也想笑。”
陈庆捏了捏自己的肚腩,拎起里衣甩了甩,才把它披在身上。
船夫见他言辞和善,平易近人,顿时放松了很多。
“二位贵人从何而来?又欲往何处而去?”
“老叟瞧你们既不像春游踏青,也不像出门探亲。”
“反倒……”
陈庆主动接话:“像逃难的是吧?”
“船家你阅人无数,果然一猜就中。”
“我等刚从城中逃出来,幸好遇到你出手搭救,否则性命难保。”
船夫半信半疑。
陈庆和李左车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贵族。
他们有什么可逃的?
“贵人,您是出城避风头的吧?”
“莫非犯了什么案子?”
船夫小心地问道。
陈庆点了点头:“我欲行改天换地,再造乾坤之事。”
“虽然出了一点小小的差错,但是没关系。”
“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
船家眉头紧蹙,怀疑自己没听清或者会错了意。
改天换地?
那不就是造反嘛!
谁干这种事会大张旗鼓,到处宣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