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息崛起未久,与塞琉古战事频繁,军力、物力需求极大。”
“秦国的货物哪里都能卖得出去,多它一个不多,少它一个不少。”
“故此是安息有求于秦国,而不是反过来。”
陈庆坐在扶苏对面,思索着说道:“殿下可比照月氏办理。”
“商贸之利分润一些出去,但安息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扶苏皱着眉头说道:“恐怕安息不会轻易就范。”
“万里之遥,秦军再善战也鞭长莫及。”
“万一它凶顽难驯,执意与秦国作对该怎么办?”
陈庆轻描淡写地说:“殿下莫非忘了月氏?”
“秦国离得远,但月氏离得近啊!”
“双方虽然有一片荒芜不毛之地阻隔,但最多奔袭十余日,即可兵临城下。”
“届时所谓万王之王到底是个什么货色,一试便知。”
嬴诗曼忍不住开口:“夫君,你为何认定月氏一定愿意听从大秦发号施令?”
“举国之战非同小可,稍有不慎即是灭族之祸。”
陈庆心头咯噔一下,底气不足地说:“为夫不是说过了嘛,月氏仰仗秦国的地方比比皆是,由不得他们不听命行事。”
嬴诗曼瞪着他:“那也不对。”
“我思来想去都说不通。”
扶苏不得不当起了和事佬:“皇妹想不通就不要想了,先生主持内务府时,与月氏多有往来。”
“他的推断肯定不会错。”
陈庆松了口气,面色如常地与嬴诗曼对视:“还是殿下懂我。”
差不多得了。
难道非要逼着我说出跟茹仙公主的那点破事?
我也是为了朝廷大业才去学的外语嘛!
“稍候本宫着礼部……”
扶苏回想起陶淳大肆吹捧安息国为礼部邀功的样子,不禁一阵烦闷。
“待父皇身体康愈返回咸阳,本宫一定求他让先生官复原职。”
“哦,父皇最近偶感风寒,休憩了几日,大概好得差不多了。”
他猛地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马上找补了一句。
陈庆淡然笑道:“汤谷四季如春,且谷中汤泉有拔除疾病,延年益寿之功效。”
“陛下一定会早日康复的。”
此刻他的心情格外复杂。
如果有一天,大秦没有了始皇帝,也没了我,殿下你只能靠自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