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无聊的人闲的没事干,终于学会偶尔伤春悲秋一次。
她嘟起小嘴,满脸委屈的望着那棵铺得满地都是落红的枫树,糯糯的声音因为托着腮显得有些含糊不清,“苏姐姐没了,我的奖学金也没了,呜…那个秃头教导主任真讨厌!”
秃头教导主任,原名周树雄,但他长得一点都不雄,反而有点怂。
放眼整个二中,谁人敢不知周树雄是何许人也?即使是不谙世事如凌衾沂,也曾在同学聊天时听过一两件他的丰功伟绩。
比如昨天在学校小花园捉到两个斗殴的,今天在男生宿舍逮到两个搞基的,明天也许会突然检查女生宿舍…
以此类推,层出不穷。
故,当今天下午凌衾沂从教导处出来后,他便又有了一个新的外号,周树怂。
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那个腆着啤酒肚、穿着黑西装的地中海老男人当着她的面在教务处门口绘声绘色的口述了一遍她的姐姐,也就是苏雨寒在二中这三年里所犯下的大过小过。口述完毕,他把手里的档案一合,对着凌衾沂痛心疾首的说,“你看你看,有了你姐姐这个祸事儿精,咱们这些混教导处的日子也不好过了吧?一帮子大老爷们整天啥事儿也不干,就凑一块想怎么给她记过了…她上学打架你得罚吧?她旷课迟到你也得罚吧?这一来二去又不能罚得太重,不然你姐姐就得被学校给开了…被开还事小,要是你姐姐没学上了天天跑社会上去干那些非法勾当,我周树雄于心不忍那…”
不知何时,教务处上上下下除了周树雄以外的其他四个大老爷们,此刻一字儿排开站在周树雄身后,双手后背,特别严谨的看着正低头沉思的凌衾沂。
本来这样做的目的是想让严肃的氛围更为浓郁,同时也给凌衾沂一点压力。
但谁知当发完呆的凌衾沂一抬头,便见眼前五个貌似黑客帝国站姿的庞然大物跃然眼前,她瞪大眼睛,惊奇的看着教导处主任身后的那四个挺胸抬头、双手后背、目光犀利的男老师,头上的短发全拿摩丝梳顺溜了弄了个三七开。
这,这…
“噗…”
“啊!我的阿玛尼!”
…
纯洁的小姑娘觉得她真的不是故意要把嘴里已经嚼没味儿的绿箭吐到秃头教导处主任身上的,唔,西装上。
但不管她怎么解释,秃头教导处主任就是听不进去,他边心痛的拿纸巾擦着那块被口香糖死死黏住的阿玛尼,边咬牙切齿的冲凌衾沂狠狠说道,“我看你一小姑娘文文静静的,还以为你和你姐姐不是一路人,没想到真是梧桐树叶连着根啊!姐姐开学第一天就把体育老师打进医院,妹妹也有样学样,敢往教导处主任身上吐口香糖,还是沾满了口水的!你说你要吐就吐吧,但你起码得把口水咂巴干净吧!你知道我这身衣服得值多少钱嘛,你,你…你这学期申请的奖学金不予批准!成绩好素质差的学生学校是不会给予任何物质鼓励的!”
…
一片红枫叶随风打了个旋,落在了三楼的阳台边。
凌衾沂侧身将它拈了起来,举高对着阳光,浮游浅显的脉络倏忽间变得清晰透明,脉腋上细细的绒毛透过金色的阳光,变得有些黄。
枫叶,以心为基;掌状五裂,片有细齿,树姿优美,叶形秀丽。
…
自娱自乐完毕,凌衾沂拿起那片枫叶起身回了客厅,现在这个时辰该去做饭了,不然等会儿妈妈和苏伯伯回来吃不上饭。
“咚咚!”意外的敲门声响起。
停下脚步,拈着那片红枫叶的手微微收紧,会是谁呢?
妈妈和苏伯伯没这么早回家;苏姐姐有钥匙,从来都是自己开门…难道是收水电费的?
算了算时间,日子还没到呢。凌衾沂抠抠下巴,蹑手蹑脚的蹭到门前,踮起脚尖向门上的猫眼看去。
门外站着一个模样很俊俏的青年男子,穿着得体的西装,腰杆挺得很直,看起来似乎不像是坏人。
凌衾沂转着眼珠子想了想,还是伸手打开了门。
门刚一打开,一道很有磁性的男性声音便传了过来,“你好。”
凌衾沂抬眼对上那个英俊男人微笑的眼睛,点点头,问道,“请问有事吗?”
“请问,你是凌衾沂小姐吗?”
凌衾沂又点点头。
“这份资料是我们老板给你的,凌小姐要是有空的话,可以看一看。”
说着,那男人递过来一份用文件袋密封好的东西,凌衾沂下意识的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