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会绝望?
怎么才能坚强?
即使是这样不由自主地大声询问,白雾中也只是传来一声讥讽的嗤笑,没有半分回答他的意思,只是那充满怨恨又冰冷无情的低语又强了几分,说得他心烦意乱,说得他惊怒不已,说得他狂躁不安。他伸手去拨开眼前的白雾,但那雾气凝而不散,任凭他向前走多远,也无法看清楚雾里到底隐藏着什么。
他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但唯有一点可以肯定。
这里憎恶着他,厌倦着他,痛恨着他,诅咒着他。
但他铸造了这里,背负了这里,铭记了这里,守护了这里。
永永远远,生生世世,与这里一起前行,哪怕这里所有的痛苦与诅咒悉数压在肩上,哪怕无数的亡魂厉鬼缠绕着他、诅咒着他、撕裂着他,他的脊梁也不会弯下半寸,脚步也不会停下片刻,心肠也不会软下半分。
他只会扛着它继续走,哪怕整个宇宙的重量都压在了上面,也会继续走。
千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灰茫茫的大地真干净。
这里是到底是哪里呢?
如果奈亚子在这里的话,一定知道答案。
即使是被打得残缺不全,力量一退千里,记忆杂乱不堪,奈亚拉托提普也对这里印象深刻。
因为不久前发生在银河系某处的破碎恒星系的恶战中,正是这灰蒙蒙的鬼地方破开世界之卵,直接侵蚀物质界完成展开,一口气碾爆了匍匐之混沌的十九个化身,在邪神的本质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恐怖伤痕。
后天斧凿痕迹太强,似是脱胎于低等智慧生灵的心象风暴,但本质圆融无漏,千锤百炼至完美无缺,本体可与混沌海比肩。
——混沌海,旧日支配者之王,阿撒托斯的领地。
第四十八章 龙神诚夜探永远亭
ps:试图转型,果然各种难受……再磨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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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永远亭,铃仙坐在院子里,抱住了腿,呆呆地望着月亮,她的故乡。
地球上的生活算是安逸自由,即使偶尔被公主、师匠、帝还有其他月兔部下们稍微捉弄一番,即使出去闲逛时要冒着被一群恶友捉弄欺负的危险,即使遇上了诚殿下要被狠狠戏弄一番,但是……呜呜呜呜,果然还是有点想家啊好悲伤啊现在的生活……
她有些想哭,但是想到了一件事情,微微地笑了起来。
诚殿下要跟辉夜公主订婚了。
——由于因为辉夜本质上是个擅长穷得瑟的家伙,与龙神诚的婚约一事早就在整个永远亭传得里外皆知,一点都不讲究什么保密法。更有甚者,在与藤原妹红的一次拌嘴斗殴中,这个消息也被月公主“不小心”给顺嘴说了出来。且不说这个“不小心”会造成何等深远的影响,在一群对龙神诚又敬又怕的兔子眼中,这个消息足以让她们将龙神诚视为“自己人”……以及靠山。
例如某只叫因幡帝的兔子,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一册复仇之书,按照她的说法,那就是“跟着辉夜公主嫁到龙神家后,就跟姑爷借上一票打手,按照小本子上的名字,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一派狐假虎威且恬不知耻的模样让铃仙都替她脸红。
跟着公主嫁过去啊……
她这几天偶尔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当日师匠自以为必死无疑,所以将月之贤者的传承留给了她,但最后师匠还是回来了,但依然将自己视为关门弟子,并且这一年来鼓励她在永远亭坐诊,传授医术与箭术,大概有让自己继承永远亭的心思吗?
公主嫁到龙神家,永远亭继续作为月之都驻地球的大使馆,还是直接算作公主的嫁妆?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好想跟着公主嫁过去啊,就是不知道师匠是怎么想的……
每次闪过了这样的念头,她都会羞得满脸通红,两只耳朵耷下来,遮住了发烫的脸颊,然后喋喋不休地对着空气解释着什么,半晌都停不下来……怎么说呢,虽然凶巴巴的,而且很喜欢捉弄自己,但他对公主很好,也解开了师匠的心结,一年前的动乱变动之后,师匠和永远亭也没有受到任何诘问和为难,大概也是被诚殿下压下来的吧。而且来永远亭求医的客人们,谈到诚殿下,大都一脸牙痛的模样,但最后还是会会心一笑——大家都是这样的吧,虽然觉得诚殿下的性格比较糟糕,但都愿意信任他的,是个好人呢。
是个好人。
如果两三年前有人对她说,龙神诚是个好人,她一定会好好教训那个满嘴胡话的笨蛋吧。
但是如今,铃仙也坚信着这个事实,所以对这件婚事充满期待。名为大使,实为质子,这两年无论是师匠还是公主,都很辛苦吧。辉夜公主原本活泼好动,但而今宁愿宅在房间,沉浸在虚假的网络中,也不愿与外界有太多的联系,就是为了防止被有心人拿住把柄,所以将天真烂漫的少女心闭锁在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