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放在一旁的手攥住袖口,指腹微微发白,姜邑几乎不知所措,然后便看到姜本财泡了一壶茶,叹息着说:“要是家都没了,我钱不是白赚了?”
院子里吹来清风,日光的热气像是被吹了过来,姜邑攥住檀洄的手,说:“家会有的。”
……
傍晚,安抚完父母,姜邑和檀洄再次遛进自己之前所住的院子。
并没有“姜邑”半个身影,连仆役都不见一个。
“去旧宅库房!”姜邑立马道。
从姜宅出来,到旧宅库房还需要一些脚程,路过一户人家时,里面传来哭嚎。
很快就有人走出来挂上白布。
姜邑记忆里,这家前些日子才办的喜事,他本能问了一句:“谁出事了?”
那人摇头叹道:“就是男主人,也是可怜,半个月前才成的亲,突然间生了病,再也不起了……”
里面的哭声越来越大,那人急急忙忙进去了。
之后的路,姜邑都走得很慢,檀洄以为他累了,直接把他背了起来。
姜邑没挣扎,好像真的累了一样趴在上面,他的脑内一片浑噩,在许久的冥想中,终于过滤出自己寻觅的信息:
他总把目光放在苏醒后的人和事上,险些忘了,苏醒前的记忆,也是很重要的。
其实在他认识莫正初之前,这个镇上就有些古怪了。
比如,从今年正月开始,镇上休妻的事情变得很多,而男人婚后出事的也有不少。
只是平时不当一回事,现在事情挨在了一起来看,便觉得有问题。
姜邑想的有些头疼,晃晃脑子,对着少年道:“檀洄,放我下来。”
对方脚步迟疑,继续走了一段才放人下来。
库房就在远处,隐隐能看到后门。
姜邑双脚落地的时候,余光瞄到一个闪身爬墙进去的影子。
衣服是“姜邑”今日所穿的那身!
檀洄反应极快,不用他开口便重新背起他往那边冲去,双腿矫健如飞,风驰电挚越过高墙后,转身藏进树后。
姜邑屏息趴在他背上,歪头往外看。
那抹身影已经不见了。
天已经黑下来,库房后院堆放的都是些不值钱的杂物,一般不会有人看守,连灯都没有。
姜邑从檀洄背上下来,轻手轻脚往前走。
走过岔口,就能看到几个院子的入门处。
墙很高,让本来黑暗的走道更加压抑,越往前走,姜邑就越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好一会儿,他才明白过来,那是曾经深入檀洄巢穴时所经历的不适感。
越是如此,双脚越是无法停下。
走到一处院门,姜邑本能感应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恶心。
双手忍不住推开院门,径直进去。
整个院子都是黑漆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