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也卿左右交换动了动脚,又侧起来看了看缝边,顿时脸通红:“靛蓝和蓝紫也太像了。”
褚白没说话,撒了手就往外走,南也卿连忙跟上去,小声道:“老师怎么过来了?是来看我的吗?”
“不全是,”褚白停在里屋的门槛边,没再往外走,“你等会儿少说话,听着就好。”
南也卿点头。
三人均匀地坐在圆桌边,北珠上来倒茶,围着桌子走了两圈才倒好。
“这里不用你伺候了,下去吧。”杨观生说。
北珠连忙出去,还细心地带上门。
杨观生喝了口茶,“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阿南是怎么知道投蛇的人会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再来投蛇?”
南也卿去看褚白,对上她平静沉默却又好像看透一切的眼神,突然放松了。
她是怎么知道的。
她是梦到了。
前世,她被人投蛇,吓得精神恍惚,深秋时节掉进湖里,冻得病了一个冬天还没好。
就此落下病根。
撑不过两年就死了。
南也卿笑了笑,低声道:“我不知道。”
“西风谨慎,发现院里有狗洞,以防万一,碰巧去堵罢了。”
杨观生撂下茶盏,不冷不热道:“就这样?”
南也卿道:“就这样。”
杨观生怀疑道:“那被咬的下人是怎么回事,你的房里怎么还有蛇?”
南也卿小声道:“那是外面的蛇,沿着墙根爬过来的,他们在我屋外围着,闹出那么大动静,惊扰了休憩的蛇。”
褚白突然问:“吓到了吗?”
南也卿抬头,盯着桌子中央的煤油灯,突然瘪了嘴,轻轻“嗯”了一声。
杨观生被打断了也不恼,自顾自道:“看来是他们自作孽。”杨观生关怀地看着南也卿,“阿南,我明日就让梁金给你院里换一批人。这些人都是家里的采买的老奴,又臭又硬,让你受委屈了,明日就把他们发买出去。”
褚白疑惑道:“梁管家何时管起府里采买的活儿了?这不是王泉的活儿吗?”
杨观生的表情僵了一瞬,“王泉怕是家中有事,来不了。”
褚白没再追问,低头喝茶。
南也卿也不说话,学着褚白的样子喝茶。
杨观生坐了一会儿,没话可说,只好告辞离开。
杨观生一走,褚白就放下茶杯,靠坐在椅子里。
南也卿学褚白的样子放下杯子,却是往褚白的方向靠了靠。
“说吧,”褚白懒洋洋地靠在椅子里,精致的下巴抬了抬,“坦白从宽。到底发生了什么?”
南也卿愣愣地看着褚白,顿了好一会儿,突然抓起桌上的茶壶,喝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