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他的脸垮了。
心疼,憋闷,怒火像岩浆在血管里翻腾。
就是这儿!
一步一步,走进后院那间堆满杂物的小屋。
目光停在一块半腐的木板上。
看起来普普通通,盖得严严实实。
可下面——
是血味。
浓到能灌满肺叶的人血!
他蹲下,手一掀。
木板翻飞。
地窖入口暴露在眼前。
农村有地窖不稀奇,存萝卜土豆,防寒避暑。
可这地窖——
是屠宰场。
他打开开关。
灯亮了。
木梯子直通地下。
他一步步往下走,血腥气越浓,胃里翻得厉害。
踩实地面,四下一扫。
地上铺着一层新土。
黄土下,血肉横流。
第一现场,毫无疑问。
可庄岩却皱起眉。
他喃喃自语:
“谁给的胆子……敢动警察?”
不是他狂。
是这事儿太荒唐。
没仇没怨,普通老百姓,你杀个警察图啥?疯了?
“是魏广东……”
他眯起眼。
突然想起卷宗里那段话:
魏广东一家,在罗伟刚死后,往警局门口泼粪,指着尸体骂“活该”。
这种家庭——
能养出什么人?
法医赶到,采集血样,翻出一把沾满血迹的铁勺。
想起罗伟刚那俩黑洞洞的眼窝,庄岩狠狠吸一口气,再猛地吐出去。
不这样,他怕自己当场把天花板掀了。
两小时后,结果出来了。